而此时,庄内弟子也都纷纷与其他黑衣人打斗起来,又有其他门派的武林高手相助,没一会儿,这一波人便被缴了械团团围在中间。
萧如风提剑指着那为首之人,曲少尘正用手紧紧捏着他的嘴,不让他有任何自尽的机会。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他已经知道是谁,但他就是要让人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那人却死死闭着口,一句话都不说。
萧如风见状,白了他一眼,用剑挑起他的披风,绣在内侧的玄武图立刻呈现在众人眼前。
有人认出了这图案,惊声道:“玄武?大渊皇室?”
“情义山庄怎么会招惹了大渊皇室啊?”
“是啊,明安向来不涉及三国朝堂之事,这大渊皇室怎么还向情义山庄发难了?”
众人议论纷纷,萧如风抬眸往人群中瞥了一眼。
立时便有人喊道:“情义山庄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我等也多受萧盟主照拂,我看此事定是那大渊皇室图谋不轨!”
“听闻庄内有一柄百年折风剑,得剑者可问鼎中州,是不是因此才……”
“折风剑!可是那传闻中前朝临南侯佩剑?”
“诸位!”萧如风突然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他朝着众人拱手一拜,话中多有歉意,“多谢诸位大侠出手相助,今日是我情义山庄让诸位受惊了,明日定为诸位奉上厚礼一份,如今夜深风寒,还请诸位先回去休息!”
众人闻言,便是心中多有疑惑,也不好再停留,只好纷纷辞去。
与此同时,崖州至洛州的官道上,玄衣青年策马疾驰。
过关口驿站也不做任何停留,有守关的官吏叫喊着追出来,也很快就被后面来的人递上的牌子惊到说不出来话。
途经城镇,也早早就有人赶在他前面叫人开了城门。
一路畅通无阻,本要五日的路程,一日便至,其中只停了三次,换了三匹快马,连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距离洛州不足二十里,一队人马拦住了他的去路。
青年坐在马上,望着眼前一众京畿司兵士,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将人拦下来后,京畿司统领赵蹊明显松了口气。
半个时辰前,他刚接到太子殿下的飞鸽传书,让他务必在宁王到洛州前将他拦下来。
“宁王殿下。”
赵蹊微微俯身,想要行礼,但又突然想到了眼前这位宁王听不到自己说话,脸上顿时露出些复杂神情,他站在青年马下,一边挥手比划着,一边大声说着。
“太子殿下说……不让您……回、洛州……”
崖州与洛州相距甚远,晋王被杀一事尚未传回来,赵蹊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宁王做了什么事情,只因为太子命令,他便照做了。
宁王眯眼看了他半晌,似乎在辨认他在说什么。
赵蹊本就性子急,又怕他看不懂,只好继续大声比划。
“您……不能……进……洛州城……”
青年皱了皱眉,眼中露出些迷茫,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
赵蹊连忙继续比划。
“太子殿下……有令……让您……务必……等他回来……再……入城!”
青年依旧一脸茫然。
赵蹊急得往自己甲盔上抓了两下,回头冲着众兵士吼道:“有没有懂手语的!”
无人作答。
赵蹊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得得马蹄声,伴着晃悠悠的车辙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见一众京畿司在此,驾车之人赶紧勒马停车,突然,他目光对上了那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玄衣青年。
顿时就跌下了车,连滚带爬就往那青年马下蹿。
“殿下!”
赵蹊一怔,定睛一看,竟是顾逐流。
救星来了!
顾逐流还趴在地上痛哭,也不管他家殿下能不能听到,自顾诉说着自己不该去追那山匪与殿下走散之类的话。
赵蹊嫌他烦,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对他说道:“太子殿下有令,宁王暂且不能入洛州城,需得在此等殿下回来。你,那个,将此事跟你家殿下说一下,我说半天他也没懂!”
顾逐流哦了一声,转身流利地比划了几下。
青年静静看着,终于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他点点头,抬手也比划了几下。
顾逐流嗯了一声,转头对赵蹊说道:“殿下说他不进城,今日是承光殿下的忌辰,他要去皇陵。”
“承……”赵蹊愣了愣,见马上玄衣青年神情已若冰霜,骨节分明的手指甚至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宝剑,顿时心中咯噔一下,哪里还敢拦他,挥手便叫人放了行。
云知四人在山间走了许久,最后沿着一条小路下到水边,那里正有一条船在等着大家。
上了船,云知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阿虞见了,悄声问她,“怎么了?”
云知抬眼看了看裴舜,叹了口气,小声道:“萧庄主怎么就没听我的呢,等萧熠回来,可要如何跟他交代啊!”
她已经压低了声音,裴舜还是听到了,他面无表情,冷声道:“你既已提醒过了,又何须再与他交代。”
“话可不能这么讲啊!”云知只觉得裴舜有点过于冷漠了,一时便有些急,“大家都是朋友,我们在朋友家里做客,出了事我们却自己跑了,这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行径,难道不应该跟他交代一下么?”
“君子行径?”裴舜气得直冷笑,“你以为他又有多君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够了!”阿虞突然开口,推着云知往船的另一头挪了一下,挡在了二人中间,“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
云知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再开口了。
裴舜也将头别了过去。
阿虞才刚松了口气,就听得陆云笙突然问道:“你们说的这个萧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