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桅杆下挂着一口大红灯笼,有夜风袭来,灯笼随着左右晃动,此刻还有不少人在船边忙碌着,举着香炉焚香的,摆放祭品的,抬纸人的,还有个穿着一身破衣服,像是萨满一类的人在疯疯癫癫跳大神。
没过多久,史大力匆匆赶来。
听到下人汇报人都到齐了,刘管家才缓缓转过身,这时大家才发现刘管家那张脸异常难看,眼睛红肿,像是不久前才哭过,“四位福客,今夜今夜又要有劳诸位了。”
“今天白天,我家老爷彻底想通了,这这都是老太爷做下的孽,现在轮到我封家还债了,老爷他决定彻底终止这份邪术,既然二少奶奶是最重要的一环,那就将她将她送去湖上,交给喜幺处置吧,10年的恩怨,今夜该有个了断了。”说到这里,刘管家不禁潸然泪下。
杨逍轻叹口气,对着刘管家拱手,同样也是满脸悲痛,“封老爷之苦我们感同身受,本是老太爷铸下的错,封老爷今日勇于承担,此等气魄可敬可配,二少奶奶一介女流甘愿舍身赴难,更是我辈楷模。”
“”苏亭亭闻言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作为表演戏的学生学到了很多东西。
刘管家摆了摆手,身侧一个下人就跑去了远处,没一会,就有一行人跟着回来了,距离近了,苏亭亭终于看清,队伍中间抬着一块大木板,木板上铺着床大红喜被,而上面正躺着一个人。
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女人一身喜服,呈大字被绑在床上,手脚各绑在一角,还在不断挣扎。
女人虽然整张脸都因为痛苦而扭曲,但依稀能瞧出俊俏的容貌,皮肤白皙,是个少见的美人,她原本可以惨叫的很大声,可嘴被死死堵住了,现在的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
“都给我轻着点,别让二少奶奶临走了还受罪。”刘管家眉毛一竖,像是老太监一样吆喝着。
下面的人应了一声,就抬着二少奶奶去了那艘准备好的伯囍船,上船的舢板都搭好了,苏亭亭眼睁睁见他们将人抬了上去,然后进了船舱。
刘管家转过身,指着面前近处的三艘小船,“今夜需要你们各驾一艘船,为二少奶奶送行,除此之外,二少奶奶的那艘船也需要一人上去压阵,你们哪个愿意去?”
此话一出,四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今夜摆明是送二少奶奶给春姐杀,和二少奶奶一艘船那还能有活路吗?
见没人说话,刘管家冷笑一声,“那就按房间分好了,伱们三个乘小船开路,史福客,就劳烦你送二少奶奶最后一程了。”
闻言史大力瞬间就炸了,“不行,凭什么是我?我看苏亭亭才合适,她和二少奶奶都是女人。”
“正因为都是女人,所以她才不行,无关女人绝不能登上伯囍船,这是大忌,否则今夜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刘管家眉头一皱,显然是不耐烦了,“好了,就这么定了,现在我来和你们说下送囍船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