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几乎死命地攥紧了他的手,直到连胳膊都是抖的。霍念生始终用柔软的目光看着他,他忽然像被抽掉了浑身的力量,长出一口气,有些挫败地把头抵上对方胸丨膛。
有什么事不高兴了?
陈文港神经质地摇摇头。
霍念生包容了他莫名其妙的脾气:不早了,我们往回走吧。走回去还要半天呢。回来的时候他们又遇到霍振飞,搭伙去海洋餐厅吃了晚饭。
霍振飞留下看完了比赛程,说那个出车祸的寒车手被送往医院了,受了伤但性命无碍。
在餐桌上倒也没冷场。霍振飞这样平时经手合同千万上亿的老总,对陈文港的态度可谓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地跟他聊了许多家长里短,还说有机会赶海的话要带上儿子一起。
再路过海滨广场的时候,空地上办起篝火晚会,拖了个音响出来唱卡拉OK。
对面支了若干顶帐篷,不知是不是有人打算浪漫一把,在外头过夜看星星。
霍振飞说累了,跟他们告了别就乘观光电梯上楼。陈文港还要去买点东西——在海边走了几个小时鞋已经湿透了,他又不像霍念生在这里什么都有,得去购物中心现买。
好在俱乐部购物功能齐备,很多品牌店都有,只是比外面贵一点。
回了707,陈文港把他已经衔泥带沙的鞋脱在门口。
霍念生扔开几个购物袋,一把拉过人拥吻起来。
自动感应灯察觉到有人入侵,一点点试探着照亮客厅。
提前叫过客房服务,浴室里正白雾蒸腾,温泉池似的浴缸里已经放满了热水,滴了佛手柑精油,一股类似橙子和柠檬的淡香。
陈文港把手探进去,热水熨烫
着他的皮肤。
胸|膛重量从背后靠过来,霍念生伸手,一颗颗解I开他的衬衫纽扣。
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慢慢往里摸I索,霍念生蹭着他的脖|颈,一点点把那件衣服往后扯,袖口的扣子却还系着,结结实实卡住了手腕。陈文港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只手已经背了过去。
霍念生慢条斯理地动作,把衣服在他身后打了个结。他是故意的。陈文港突然腾空了,霍念生把他打横抱起来,他感觉到腾腾上蒸的水汽,然后便一寸寸浸入温I热的水里。
水的浮力推着人往上,浸透了的衣服和裤子则变得无比沉重,成了桎梏的铠甲。
霍念生俯在浴缸旁边,抱着他的肩膀,让他上半身不至于滑下去,用胳膊结实地撑着他的脑袋。陈文港躺在他臂弯当中:你要小心,一个失手,我们明天就要一起上社会新闻了。
霍念生又把他捞起来一些,扶着他坐起来:别怕,我不会松手的。
陈文港湿漉漉地坐在浴缸里,侧过脸看他:“你想说什么?”
霍念生挑挑眉,却显得为难:“我其实还没想好该怎么问。”
陈文港想到霍振飞:你想问我有没有干自作主张的事?
霍念生温和地看着他:“你也会自作主张吗?”
当然会。陈文港笑了笑,小孩子都会自作主张,何况我一个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目的,有自己的行事方式,这不是正常的吗?念生,我不会做什么都征求别人的意见,要是我们意见不一致,我都不能保证不惹你生气。还有别的吗?
霍念生盯着他,“哦”了一声:但你保证不会背叛我,是吗?
你觉得呢?陈文港回视他,粼粼波光映亮他们的脸。
“你看,宝贝儿,我这个人可能不那么自信。”霍念生在他耳边说,“我希望最好是不要吧。”陈文港给了他一个眼神,霍念生勾了下唇角,慢慢垂下视线,把他衬衫绑起的结解开了。
背后一松,陈文港坐在水里,扭着头试图摆脱束缚。霍念生又伸出手,毫发无损地解开了两只袖口的扣子。陈文港看他一眼,把衣服脱下来,团起来丢出去
,湿淋淋地摔到地上。
霍念生叹口气,用嘴I唇来蹭他的鬓发。
陈文港撩起一捧水扬到他身上,抓住了他打湿的前襟。
他用力把人往下拽,霍念生没有反抗,顺从地被拉进了浴缸里。一个须尾地穿着衣服,一个只褪了上衣,浸水的衣料沉甸甸的,动作变得艰难许多,他们在水里有些狼藉地接了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