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发现别墅里花房里种满玫瑰,管家说是霍念生有回过来,亲手种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血来潮,当然,后来的打理主要靠园丁,现在已经都成活了。
清早起来,身边床铺是空的,陈文港找去,霍念生站在玻璃房里,持着剪刀修剪茎刺。
花影掩映之下,他像是一个难以描绘的梦境。
陈文港远远看着,忽然喊了他一声。
霍念生回过头,笑着看他咔嚓按下快门。
他们俩慢悠悠过了这么些天,等到风头过去,才无声无息地回到江潮街。
补办这个婚礼意味着亮明关系,生活有一些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街坊邻里之间,有些震惊于霍家公子的大隐隐于市,竟然真人就住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同名同姓。有些原本走得近的,或明或暗早就心里有数。日常出门,有的人态度明显讨好一截,还有的人试图攀关系、讨好处,陈文港身边,上门借钱的人都再次多了起来。
许多啼笑皆非的小事,隔三差五就发生一次,日常生活简直热闹良多。
过了阵子,霍念生跟陈文港一同出现在念港基金会,梳理工作。
潘正阳的公司倒未终止原本的合作协议,也按原计划进行了资助。
但是据同事说,在得知陈文港婚讯后,对方态度似乎有些摇摆,回复都不怎么积极,爱答不理的,后来又不知怎么想通了,主动表示继续推进合作。
陈文港听了只是笑笑,丝毫不觉奇怪。
许多企业家做慈善,倒未必一定和善心和社会责任有关,还为了企业形象、税务减免和政策倾斜。潘正阳是个聪明的生意人,让感情左右利益,才不像他的风格。
负责与大阳集团对接的不是陈文港,一切公事公办。
然而潘正阳终究又给他发了条消息:“我其实不是为了好处才选择继续合作。”
陈文港没有回。
直到陈文港跟霍念生出席一场晚宴,才有机会再次遇到潘正阳——他依然衣冠楚楚,皮鞋能照亮人影,手表换了新的款式,游走在不同的生意伙伴之间。
他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端着酒向陈文港走来。
当时霍念生被一群人围着,遥遥举杯,漫不经心向他致意,随后移开目光。
潘正阳脸上挂笑,努力加入话题。晚宴进行到后半,却发生一场小小骚动。
有个年轻男人闯了进来,正是潘正阳那个前男友。他不知怎么混进来的,先是抓住潘正阳,梨花带雨表示不想分手,潘正阳面色十分尴尬,低声斥责让他离开。
但他越急,对方越不肯放,两人吵得倒是很凶。
这位前男友转而指责他诱骗自己,却又始乱终弃,而且不自量力,总是妄想攀龙附凤。
周遭闪光灯已经此起彼伏,潘正阳表情难堪到极
点,红绿变换,拂袖而去。
陈文港站在旁边,大约由于他和霍念生近来各种经历,甚至已经有点习惯遇到这类闹剧。大概生活本身就是一场巨大闹剧,所有人浓妆艳裹,你方唱罢我登场,仅此而已。
晚宴散场,豪车一辆辆往外开。
司机把霍念生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陈文港和霍念生先后下了车,老李径直把车开走了,这边不方便停放,他还要拐个方向,开回别墅那边的车库里。
路边海鲜烧烤大排档生意依然红火,老板忙得满头是汗。
陈文港拖过马甲坐下,老板娘很快过来:“还是老样子?”
霍念生说:“老样子吧,麻烦快一点。”
陈文港托腮看着他,笑道:“待会儿去江边逛逛?又要散味了。”
霍念生分给他一只盘子:“反正也不急。明天礼拜天,你没安排吧。”
空气中阵阵孜然和辣椒的香味,陈文港被吸引了注意力,走神片刻,才扭头回答:“没有,所以咱们去干点什么好?”
霍念生道:“找个没去过的地方,随便转转,走哪算哪?”
陈文港笑了,把手放到他手里,他们吃完烧烤和牛肉面,小工过来算了铁签。陈文港结了账,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雨棚。铁架低矮,出去的时候要微微低着头。
背后熟客在跟老板聊天,老板自以为低地压着嗓门:“是是,那就是……”
陈文港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他牵住霍念生的手。霍念生一手抄兜,一手攥紧他的手掌。他们踩着纵横交错的路灯光影,没一会儿就走过转角,街墙挡住了背后远远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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