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煮了四分之三的时间,胡珂尔也不太敢吃,许卓无所谓地耸肩:“有什么关系,都飘起来这么久了。”
吃晚饭回酒店,小情侣的意见产生了分歧。
许卓觉得第一天晚上应该好好休息,不要操之过急,他想和沈擎在房间里打游戏。而胡珂尔则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到古城里逛逛了。
幸亏是刚在一起的甜蜜期,没拌两句嘴就偃旗息鼓。
许卓将包背上,率先让步:“好好好,咱们出去。”
街上特别热闹,来来往往都是人,但是又不至于太过拥挤。
卖什么的都有,首饰店、水果摊、扎染布艺,有几个彝族阿诗玛凑上前来,热情地问胡珂尔和宁岁要不要编彩绳辫子。
街上偶尔有酒馆请歌手驻唱,都是特别脍炙人口的旋律,听着想让人进去坐一坐。
胡珂尔还没说话,许卓突然一下变了面色,捂着肚子哎哟一声蹲在地上。
胡珂尔吓一跳:“怎么啦?”
“不知道。”许卓的面色几近扭曲。
他很想上厕所,感觉要拉稀,但是当着女朋友和好兄弟的面没法说出口。
胡珂尔急得有些不知所措,宁岁在旁边同情地一语中的:“八成是吃蘑菇吃坏了。”
胡珂尔啊了声,赶紧问他晕不晕。
据说见手青没煮熟眼前会有小人跳舞。许卓已经没有余力回答了,把包摘了塞给沈擎,一个箭步冲进旁边的小酒馆,直奔厕所。
三人在外面面面相觑地等。
过了好久,许卓脚步虚浮地出来了。
——不幸中的万幸,谈不上中毒,只是少爷估计以前没吃过这些接地气的野生玩意儿,肠胃太脆弱,一时没承受住。
但这个小插曲一下子就让胡珂尔没刚才那么兴奋了。
男朋友出洋相让她有点尴尬,同时看他脸色发白也比较担心,感觉休息一下会更好。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沈擎先站出来,温和提议道:“不如宁岁你和珂尔接着逛,我带卓总回去。”
这似乎是比较好的解决方法。许卓不想胡珂尔因为他扫兴,面上满不在乎地道:“你和宁岁去玩,我没关系。”
胡珂尔:“那……你再有不舒服要跟沈擎说啊。咱们得去医院。”
“嗯。”许卓不想再多说什么,“没事。”
许卓被沈擎顶着手臂架走,宁岁和胡珂尔沿着反方向继续逛街,两人都默契地不谈论此事,胡珂尔寡言了十分钟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注意力被街边卖菩提子项链的摊位吸引过去,拉着宁岁去看。
五十元开一颗,磨掉外皮才知道里面什么色,跟开盲盒一样,胡珂尔毫不犹豫买了一颗,还撺掇宁岁也跟着入股,和她戴姐妹项链。
旁边的酒吧有人在唱《爱人错过》,乐拍震得很有动感,胡珂尔说:“走,咱们进去坐一会儿。”
里面的服务员小哥很热情,给她们倒上水,又拿菜单过来,胡珂尔想解解闷,点了一杯高浓度的蓝色鸡尾酒。
小哥炯炯有神的目光又转向宁岁,她摆摆手:“我喝水就好了。”
“啊?怎么就喝水。”胡珂尔问。
宁岁遗憾地摸了摸肚子:“感觉要生理期了,还是养养生。”
“你这不还没来呢。”胡珂尔啧了声,这自律精神,她快马加鞭都赶不上。
她们的位置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本来是个四人位,她们俩挨在一边坐,正好可以看到台上的驻唱歌手。店内环境干净但颇有特色,座椅都是木质的,藤蔓沿着柱子缠绕上去,炫彩灯光来回扫射,很有氛围感。
晚上十一点,街上的人流渐渐转向两边声色张扬的小酒馆,两人坐了一会儿,陆续有打扮时尚的年轻男女谈笑着携手进门。
胡珂尔此时正拿着手机和许卓发消息,问他好些没有,许卓说让她放心。
宁岁则一边喝温水,一边望着桌上某个被光照到的亮点发呆。
有些人很怕孤独,宁岁是在其中摇摆的例外。
其实大多时候她很享受这种安静,但必须是不拘于高阁的带有烟火气的安静。
可以感受人潮,也可以葆有自我。
“哎我说哥,挑来挑去能有一家酒馆让您满意吗!干脆别喝了,眼看着马上下雨了,咱俩站街上吃西北风吧。”
门口传来一道极其昂扬愤慨的男声,紧跟着另外一位,略低沉一点的声线,懒散漫然,但存在感很强:“刚才那些都太吵了。”
这家店确实看起来档次高一些。
前面那个瘦高的男生先走进来,外面很不讲究地套着一件运动衫,里面红色的像是球服,拿着把伞就大大喇喇往四面晃,左顾右盼:“没位置啊。”
宁岁正好抬头,就和他对上视线。
运动哥眼睛一亮,径直走了过来:“嗨美女,我和朋友两个人,能和你们拼个桌吗?”
“……”
他语气熟稔到宁岁差点怀疑他俩以前是不是也一起拼过多多。
她倒是没问题,推了推胡珂尔,这人正和许卓聊得火热,头也不抬地答应:“行啊。”
运动哥一喜,旋即就转向身后:“这地儿怎么样?环境宽敞干净,空调也不冷,我觉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