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下这张老脸去向其余几家赔不是,想叫那逆子在酒桌上道个歉,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怎能就这样生分了。”
贾母气贾赦不配合,气贾赦行事丝毫不顾贾府前途。
贾政最近受到了比较大的打击,先是贾琏官位跟他平起平坐,后是贾蓉也当了员外郎。
王夫人一直没有顺心过,府里的下人都会看局势,很多下人已经暗暗倒向了大房那边。
她和王熙凤已经隐隐有了在打擂台的苗头。
王熙凤最近又一直在装病,府里好多琐事都要她亲自处理,只要她对王熙凤提起管家的事,王熙凤总能找到借口推脱。
贾政和王氏听着贾母骂贾赦的话,两人内心都很无语。
贾母不敢当着贾赦的面骂,只管把他们喊过来出气。骂来骂去还都是这些话,耳朵都听快出茧子了。
王熙凤低头装隐形人,她的夫君有出息,哪怕她在府里不管家,也没下人敢对她阳奉阴违。
王熙凤深刻的认识到,她在府里的地位不是自己掐尖要强能挣来的,而是来自于贾琏。
贾赦自己都不知道,他让贾琏进了户部,同时也将王熙凤从歪路上拉回。
贾母抱怨了许久,见没人附和她后,觉得无趣慢慢歇了下来。
除夕当天,贾珍亲自过来邀请贾赦中午去宁国府小聚,知道贾赦最近不喜热闹,特地说道:“中午侄儿谁都没请,只想与赦叔好好喝一杯,还望赦叔万万赏脸。”
贾赦想着不能太独来独往,点头应允。
贾母知道贾赦去了宁国府后,气到打碎了茶杯。若不是身边还有贾宝玉在,定会开口骂上一柱香的逆子。
贾赦吃饭时见到了贾蓉和秦可卿,见贾蓉和秦可卿感情不错,笑着让他们不要多礼。
秦可卿很少见到贾赦,记忆中的贾赦没有这么年轻。行完礼离开时拉着贾蓉的衣袖,小声感叹道:“大老爷的变化,可真大啊!”
贾蓉很赞同点头,同样小声附和,“我也是去了礼部才知道,大老爷不仅跟户部尚书交好,还跟贤王也交好。”
“今年过年,贤王府给大老爷送了好多节礼。”
贾蓉心里还想说,今年变化大的人何止是大老爷,还有他那平日不着调的爹。
起初像是受刺激一样清查满府,打死了近百个下人。前几日还递折子上去,说要请封他继承宁国府。
贾蓉内心祈祷,如果父亲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是疯了,那他希望父亲能一直疯下去。
饭桌上,贾珍让下人都退下,挽起袖子亲自给贾赦倒酒。
“叔,这可是千金难得的美酒,我花大价钱弄来的。”
“这一杯我敬您,若没有您也就没有现在的我。我干了,叔您随意。”
贾赦端起手边琉璃杯,尝了一口红色的酒液。他还以为是什么美酒,原来是葡萄酒。
贾珍花大价钱弄来的葡萄酒,酒里一点灵气都没有,口味甚至都不如司徒若在皇家寺庙里泡的梅花茶。
贾赦喝了一口就不喝了,能让他喜欢的食物,要么带有灵气,要么足够美味。
他喝过现代各种各样的饮料,贾珍拿出来的葡萄酒他真的欣赏不来。
贾珍喝着喝着便小声哭了起来,“赦叔,侄儿心里苦啊,这段时间害怕到整夜整夜睡不着,头发更是一把一把掉。”
贾赦看了一眼贾珍头上的帽子,拍拍贾珍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事都过去了,也不用如此害怕,日子还是要继续的。”
贾珍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沙哑:“我就是个经不起风雨的废物,无法像赦叔这样淡然处世。好几次我都想跟随父亲的脚步,去观里修道算了。”
贾赦满眼不敢相信,看了贾珍一眼。
“你吃得了修道的苦。”
贾珍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弱弱道:“我爹修道还弄出一个惜春呢,每年在观里的开销高达几万两,修道哪里苦了。”
贾赦夹了一块排骨到自己碗里,语气懒洋洋的。
“你爹修道不苦是因为有你在,整个宁国府都在供养你爹修道。你回去翻翻账本,你去修道能跟你爹一样吗。”
贾珍闻言低声笑了起来,眼里已经有了醉意。
“赦叔说的对,我留在府里还能想吃什么吃什么,平时低调一点也能出去散散心。若是去了观里,那就是我爹身边的奴仆。他平时就看我不顺眼,可别把我给我打死了,我才不去自讨苦吃。”
“赦叔的变化太大了,侄儿觉得你对我生疏了。”
贾赦故意冷着脸瞪了贾珍一眼,“你差点把天给捅破,还指望我能给你好脸色看。晚上睡觉时把枕头垫高些,我在梦里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闻言,贾珍像傻子一样憨笑,还吩咐外面的下人把他的枕头垫高些。
贾赦一边吃菜,一边听着贾珍吐槽这个吐槽那个,听了很多八卦。
贾珍突然靠近贾赦,一脸八卦小声问道:“叔,外面有人说你跟贤王关系不错,贤王对你是不是有那个意思?”
贾赦轻轻歪头,满脸的疑惑,“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世家生活真的没有半点秘密啊,他和司徒若关系不错的事情,居然连贾珍都知道了。
贾珍很明显是喝醉了,对贾赦露出非常猥琐的笑。
“叔,你跟我就别装糊涂了,你在宫里的人脉是不是就是贤王。贤王肯定是看上你了,想要跟你好。”
“贤王真是有眼光啊,像叔你这样的,站在贤王身边简直不要太般配。”
“以后我出去能不能借用一下贤王的名声?贤王跟叔是一家人,我跟叔也是一家人,等于我和贤王也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