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尉迟晟给两个美女随便把编来的故事吹得天花乱坠的时候,在花园的某个角落里突然平地起了一阵并不算小的风势——那些树叶被吹得哗啦啦地响动而摇晃着,接着迎面吹了来一阵阵清凉而湿润的微风。尉迟晟的心顿时又紧张地怦怦跳动起来——因为他担心阚颖被这阵风吹得不舒服与不安逸有可能就一个人先他们而回去睡觉……若是处于这样的境况之下,他就得和慕容莲两人单独相处。他猜想,在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下,慕容莲一定会因她的自尊与傲慢受到威胁或者强迫而对他东怨西怒甚至是对他横加指责……但他的精力已经耗尽,再也没有勇气接受她颐指气使与戟指怒目,哪怕是轻轻的一句责备的话,他的心仿佛都被千百只针扎了那样而受不了——都会让他立刻溃败而逃……如果是这样狼狈不堪的话,那么刚才他付出的勇气而已经成功实现的“牵手计划”也就毫无意义,甚至他绞尽脑汁编排的那些故事也就白白地失去了价值。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那些随便编排而来的动人故事赢得了阚颖的青睐……在尉迟晟没有讲故事之前,阚颖还觉得尉迟晟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而心中无货的普通司机呢——她却竟然没有看出来尉迟晟不仅人长得帅,而且那么有文化修养——他的谈吐却是如此幽默风趣而有内涵的男神模样。这样,使得阚颖对尉迟晟刮目相看……而且毫不夸张地说,阚颖对尉迟晟已经有了那么一丝丝好感,甚至是有一丝丝的爱慕之情……这样使得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假若不是慕容莲在中间拦着,说不定她也要抢着与尉迟晟交男女朋友——阚颖与丈夫刚刚离婚,她原本是来慕容莲这儿呆一段时间排解离婚带来的不良情绪的。她最有资格与尉迟晟谈恋爱——他们一男一女两人都是单身……而慕容莲呢?她是有夫之妇,却是不合适。世上的万事万物——尤其是人类……怪就怪在这里——阴差阳错……明明是合适的他不愿意,却单单就是喜欢不合适的。——也许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却越是想得到……就是这种心理在作怪吧!……此时此刻,单纯而漂亮的慕容莲,就这样把手放心地放在尉迟晟能感受到他体贴温度的掌心里。她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问,什么话也不想说……就静静地享受着被这个她认为是爱她的男人用有力的大手握住的幸福时光。其实,当晚由于起的那一阵风势并不算小,一件白天晾晒的尚未晒干而挂在晒衣架上的衣服被那风吹落之后,慕容莲站起身抽出手来去把那件衣服捡起来重新挂上。当慕容莲再次回到尉迟晟身边坐好时,她又自然而然地把她的手放到了尉迟晟的掌心里——似乎这个掌心握手的约定早已在他们心中形成了一种心领神会而心照不宣的自觉默契。在慕容莲看来,尉迟晟的这个手掌心是那样的宽大而温暖,仿佛能包容她的一切缺点与优点。就这样,在尉迟晟讲的那些充满了离奇古怪的情节,时不时令两个美女捧腹大笑的气氛感染下,不知不觉中两个多钟头过去了——也就是说,在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看看天色太晚,寂静的夜空被深邃的黑暗笼罩着,……三个人这才各自回房间休息。慕容莲完全沉醉在那只手被尉迟晟握着的甜蜜感觉当中,心里面美滋滋的……当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时竟然睡意全无——她一直在脑海里面回味着。而尉迟晟呢?躺下不到五分钟就睡着,而且睡得分外香甜——雷都打不醒……焦虑和自尊整整折磨了他一天时间,此时他早已精疲力竭——就像一个被吸干了的电池需要再次充电的那样。次日一早,尉迟晟从睡梦中醒来,他伸了伸懒腰,然后还不想起床。此时此刻他已经把昨晚发生的事似乎忘得一无所以而忽略不计——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因为他昨晚已经成功地实现了自己阴谋诡计的第一步,他觉得把慕容莲对他的那种男女间的感情已经完全挑逗起来了……这是一个完美计划的开端,却是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俗话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这个良好开端使他充满了满满的获得感与成功感。他躺在床上,没有人叫他起床——显然,慕容莲因为昨晚过度的兴奋,直到半夜没有睡着,而现在已经睡着了,仍然还在睡梦中……要是在平时,慕容莲早就在下面叫他起床的了……他决定给自己心情轻松地放半天假,他躺在床上看手机——屏幕的冷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当慕容莲发信息给他,叫他下来到餐厅吃饭,他才懒散地下楼——不料却与曹濮碰了个正着。曹濮从千里之外的W城出差回到这栋别墅已经有了两个多小时——他回来不见慕容莲与尉迟晟……却见到曹景没有去上学而是在花园里面玩耍。当然他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曹景放周末假,但他发现尉迟晟整个上午都躺在床上睡觉却没有给曹景补课,不禁大发雷霆、暴跳如雷,恣意地骂着,把尉迟晟骂得狗血淋头那样狼狈不堪。曹濮用阴阳怪气的声调骂出来的每一句刻薄话语,都像尖利的刀子那般深深地刺痛着慕容莲的心脏,而尉迟晟仍然沉浸或者陶醉在昨晚那美好的氛围中,对此却毫不在意与漫不经心。等曹濮骂够了,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生硬地回答:“董事长,对不起,今天我生病了,我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没有辅导曹景……请原谅我!”听到这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堂堂皇皇的口气与理由,曹濮真想回复尉迟晟一句:“你若不想在我这儿打工的话,那么就请你卷起铺盖给我立刻滚出去……”然而,曹濮不愧是一个成熟的商人……他的舌头往上顶着,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