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饭沼勋的手,在空中纵向划五次,横向划四次。
他这个半吊子神官,会的这几句都都掏出来了……接下来就要现场编了。
反正杏子阿姨又不懂。
“多仙多摩诃卢舍多耶苏婆多罗多罗多含满……”
少年嘴里念着胡乱编造的梵文,纸幡高高举过头顶,晃荡着美丽的颜色。
他姿势端庄而高雅,充满神秘。
那被高高举起的百合花,危险地摇曳着,伴随着他的挥舞,时而横向移动,时而会合,时而分离。
花儿破开黑暗,划出道道颤巍巍的纤柔白线,本来娇柔的花瓣却显得那样锋利,恍若舞动的刀刃般。
眼前的画面,充满了难以名状的神性,让花城杏子渐渐感到陶醉了。
她还从未看过如此优美的祭驱邪仪式,而且是为自己一个人举行的仪式……
年轻寡妇的脸上,泛起了难以形容的羞怯,血流涌上白皙的面颊。
她头脑一片混沌,眼前的百合花运动的轨迹与少年白天手中握着的竹刀混搅起来,竹刀变成了百合花,百合花又变成了白色的剑刃,剑刃最后变成竹刀。
少年好像是在婆娑起舞……
不祥的气息,空泛的神性,聚集于少年肌肤上的世俗,官能相互混淆,在房间里散放出无比强烈的“存在的馨香”。
雨水落在窗户上,发出啪啪声响。
大约玩了十多分钟,饭沼勋把从老妈那儿学来的装神弄鬼的所有方式都耍了一遍,实在是没招了,才停下来,目光温润地望向床上的未亡人。
您展现出来了独特的神性,花城杏子对你的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9
“都结束了是吗?”
略显沙哑,却仍旧独具风情的嗓音从她嘴里传出。
“好了,夫人!”
再不好我就要露馅了!
饭沼勋手放在胸口,弯腰鞠躬,抬起头来时,露出了健康耀眼的年轻笑容:“邪祟已除,幸不辱命!”
花城杏子下意识别过脸去。
她露在被子外的双脚,脚趾也忍不住蜷缩起来了。
那镶嵌着粉色趾甲的脚趾,个个都晶莹圆润,像是精致可爱的小肉团……如果含在嘴里品尝,一定会非常美味。
过了一会,那小脚似乎察觉到被盯着看呢,小心翼翼地缩进了被子里。
臭小鬼,能不能别那么自来熟……
“阿勋……”花城杏子靠在床头说话。
“什么?”
“和我说说你和熏姐在北海道的生活吧。”
“没问题呀。”
饭沼勋在床的另一边坐下,和她说了些在北海道生活的趣事。
夏天下河摸鱼抓虾,冬天进山掏松鼠窝,春秋之际去野猪黑熊家里找茬;下地种田,参加乡野祭典,在山川与大海之间肆意生长,与母亲相偎相依,畅谈未来。
言谈间,少年把自己描绘成为一个淳朴的乡下少年,拥有直率善良的性格,那张帅气的脸上能够呈现出“纯粹”这种世间罕有的美好品质。
他当然是在自夸。
可这些话,在花城杏子心中煽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
他把少年郎的热烈冲动都表达了出来,每天都戴着面具在大城市生活的贵妇人,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真挚质朴的感情了,所以才更渴望得到这那种甘美滋味。
她情不自禁地凝视少年生机勃勃,表情生动的脸,赞赏他崇高的乐观。
这个少年自信心还没有受到人生残酷的破坏,质朴的人生观还没有被野心和虚荣心所污染,他是难得可贵的少年……
这就是滤镜了!
她要知道饭沼勋其实是在刷她好感度,恐怕就会恨不得踩死他了。
时间很快又到了凌晨,幸福和困意交杂在一起,花城杏子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躲在树洞里的小松鼠。
外面是皑皑白雪,只要少年一离开树洞,她就要陷入温暖的冬眠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