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京城天气突变,周地主见势头不对,带着一家老小撒丫子跑了,将周家金银财宝席卷一空。
王伶俐把周地主送上马车后,一看不对啊,他今年的粮饷还没拿到手呢。
这不是妥妥的被拖欠了工资的农民工嘛,还是老板找不到的那种。
王伶俐看着王家的大宅院,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
财宝没了,房子还在啊,周家可是大宅院,有七八十间屋子呢!
他把宅院分割成小间的屋子,然后出租给京城那些板爷、拉大车的、唱戏的等三教九流。
他很有前瞻眼光,做起了二房东的勾当。
其实他也不想想,千百年来在这片土地上,什么好事儿能轮得到平头老百姓。
结果显而易见。
解放后。
上面倒查三年,为居民们评定出身成分,王家因为有七八十间屋子出租,被评定为【房屋出租】,代码25。
这种成分在京城很少见。
主要包括那些把房屋租住给别人的人,出租也是一种剥削,性质跟资本家差不多。
最冤枉的是,那些房屋还不是王伶俐的,最后王大奎母子最后只能租住在棚屋内。
王伶俐撒手人寰,留给王大奎的只有【房屋出租】的出身。
您就说冤不冤吧。
王婷婷虽然是捡来的孩子,却继承了父母三代贫民的出身,算得上根红苗正,再加上人家是区委的宣传干事,要稳稳的压王大奎一头。
“爱国哥,你说咋整啊,我就是喜欢婷婷。”王大奎说道。
李爱国提点:“你要发挥自己的长处,规避短处,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长处?”
“你有钱啊,经常到老丈人、丈母娘那里转悠,每次去带上礼物,总能感化他们。”
李爱国道:“另外,你现在身兼义务巡逻队的组长,要是能见义勇为,或者是抓到迪特,得到上级的表扬的话,出身成分也不成问题。”
“对对对,爱国哥,你说得太多了。”
王大奎眼睛一亮,说道:“只是见义勇为也得有机会啊!要不,我找几个小青皮,拦小姑娘玩,然后我再”
“啪”
话音未落,他脑袋就被李爱国拍了一巴掌。
“你小子要敢干那种龌龊事儿,我就亲自把你送到派出所里。”李爱国板起脸。
“我就说说着玩的。我当年也是积极靠近组织,要不是出身不好,现在也是在组织的人了,哪能干那事儿呢!”
王大奎清楚李爱国的性子,心中顿时一凛。
李爱国也知道王大奎这人,他嘴上没个把门的,心底却不坏,并没有太过担心。
送走了王大奎后,李爱国迫不及待的进到屋里。
只是发动机已经凉了,还得继续热车。
其实吧。
有时候热车也是一种快乐。
看着一台冰冷的发动机,在你的努力下,一点点的热乎了起来,满满的成就感啊!
李爱国这边过得快活,易中海却很郁闷。
他喝了药酒之后,满心欢喜,希望能够重展雄风。
却发现没有卵用。
软面条子依然是软面条子。
反而被一大妈嘲笑了一顿。
“老易,你是不是上当了啊。那个啥灵龟酒就是假货。”
“不能够,李爱国那小子虽然可恶可恨,却不会忽悠人。”易中海摆摆手从床上下来。
跟贾张氏相比较,他更愿意相信李爱国。
瞧瞧,这就是所谓的坏人最了解好人。
一大妈皱眉头:“会不会是许大茂骗你?”
“不能够啊,我亲自看到许大茂跟李爱国聊了药酒的事儿”
话刚出口,易中海脸色大变:“不对劲,我压根就没有看到许大茂从李家拿出药酒,那时候我去取钱了!”
想明白之后,易中海咬着牙齿说道:“许大茂,你竟然敢骗我!”
易中海竟然被素来看不上眼的许大茂给耍了,此时已经出离了愤怒。
他决定要找许大茂问清楚。
第二天。
易中海专门耽误了半个小时,等着许大茂从大院里出来,拦住了他。
“大茂啊,你小子是不是把你一大爷当猴耍了。”
“唉吆喂,一大爷呐,您是大钳工,是四合院里的管事大爷,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耍你啊。”许大茂清楚他是找后账的,连忙舔着脸笑。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你给我的药酒,是不是假的。”易中海板起脸。
许大茂态度坚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怎么没效果?”
“爱国哥说了,药酒的效果跟人的身体素质分不开,要是身体素质极差的人,需要好几杯酒,才能补回来!”许大茂抛出早就想好的说辞。
闻言,易中海确定自己上当了。
“许大茂,你就不怕我揭穿你。”
“一大爷,你尽管去啊,让咱们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你之所以没有孩子,是你身体不行。”许大茂冷笑。
易中海:“你”
他深吸一口气,冷笑着看向许大茂:“好好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爹还要厉害!”
“多谢夸奖,气大伤身,一大爷呐,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我还上班,就先走了。”
许大茂背着手哼着小曲离开了。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觉得四合院越来越失控了,现在连许大茂也敢蹬鼻子上脸。
都怪那个该死的李爱国。
如果他没把傻柱送进去的话,多付许大茂,只要傻柱的一个拳头就可以了。
现在易中海却没有一点法子。
只能哑巴吃黄连,将苦水吞进肚子里,等到以后遇到了机会,再好好收拾许大茂。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转眼间到了十二月份,京城已经进入了冬季。
这年月的冬天要比后世寒冷许多,刚入冬天上就飘了雪花,李爱国养在家门口的老母鸡冻得都不下蛋了。
还有那几只兔子,都蜷缩在笼子角落里。
李爱国素来不喜欢浪费资源,当时就有了把它们全宰吃了的心思。
何雨水已经跟它们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并且为它们取了名字,拦在了菜刀面前。
刘大娘也觉得刚入冬就杀生,不太好。
这年月不能讲究封建了,所以老一辈的人就用“不太好”来规劝后辈们。
晚上睡觉鞋头朝着床头,不太好。
卧室内,镜子对着床,不太好。
孕妇坐在新婚夫妇的床上,不太好。
男人从女人裤衩子下走过去,不太好。
李爱国不太相信这些,只不过生活在这个年月,就要入乡随俗。
反正这些小动物,等到过年,再宰杀也是一样的。
四合院内的情况也跟以前不同了,树木光秃秃的,枝条在寒风中摇曳。
住户们围在冒着微弱火光的炉子旁,借着微弱的火光取暖。
天寒地冻,大院内安静了许多,就连那几个光屁股娃子也不再院子里乱串了。
街道上行人们穿着厚重的冬装,脚步匆匆,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化作一缕缕白烟。
机务段配发了冬季工装,厚实的蓝黑棉袄,直通棉裤,翻毛皮鞋,狗皮帽子。
陈雪茹本想用虎皮给李爱国缝制一个帽子的,被李爱国拦住了。
开玩笑,那玩意戴在脑袋上,该多幼稚啊。
一大早。
李爱国换上新工装,推着自行车来到了前院。
此时阎解成正蹲在门口的自行车上人力发电,看到自行车过来,冲着屋里喊了一声“爹,我上班去了啊。”
然后,转身就跑,跳上李爱国的自行车。
屋内传来阎埠贵骂骂咧咧的声音:“嗨,你这小兔崽子,就剩下半副字儿没写了,不能等一下。”
“爱国哥,走走走,我爹接了隔壁大院老王家写请帖的活儿,昨晚上写大半宿。今儿清晨天还没亮,又开始写了。他写字吧,我得发电,腿快断掉了。”
在阎解成的催促声中,李爱国骑上自行车出了四合院。
来到机务段战场的时间,比以前提早了足足二十分钟,站场上早就聚满了人。
乌央乌央的一片人头,围着火车头,这可不是在看热闹,而是给火车头添冬衣呢!
火车头虽是钢铁铸造,但内部的管路和人体的血管一样,都受不得冻。
冬季为防止管路结冰,就需要将这些关键部件,用防寒被包裹进行保温。
机车的踏板缠上麻绳,遇到雨雪天气,麻绳能起到防滑作用,防止火车司机滑到摔伤
这种活计虽然简单,但是比较繁琐,所以机务段就全体大出动,一块来帮忙。
做好了保温工作,为了让机车能够顺利启动,还得由临班司机启动火车头,开到站内的整备线上,转悠一阵子,防止低温天气中,油水管路冻结。
这种临班司机又被称为打温司机。
打温司机特别辛苦,不但要负责热车,还要排查火车头上的鼓掌。
一趟趟往返于车上、车下,启机、打温、停机、再启机足足忙活一个多小时,直到司机组的正式火车司机接岗。
“报告司机同志,蒸汽机头一切运行正常,请接班!”
负责131火车头的是位老同志,本身在隔壁列车上担任司炉工,梦想有朝一日开上火车,所以参加了司机考试。
因为成绩优秀,得以担任打温司机。
这位四十多岁的老同志看到李爱国,神情相当敬重,双手捧着将记录本递了过来。
开火车也是个手艺活,是靠真本事吃饭的行当。
不像做官经商得有钱有人脉,不像农民种地有时还得看天吃饭别有旱涝,不像当老师教授的讲究按资排辈。
这行的规则非常简单。
你的能耐大,火车开得好,比所有的同行厉害,你就是爷,你就是这行的顶儿。
你开火车三天两头出事儿,人家一年安全无事故,那就该人家当大车,该人家得表彰,受尊重。
火车司机圈子虽小,跟社会上其他的行当没有什么区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