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不看他了,她问顾然:“医生,您直接说吧,到底什么事?今天是周二,不是周末,就不要浪费时间了。”</p>
“那好。”顾然道,“李笑野先生来{静海},他的治疗要求不是治好‘幻臭’,而是将‘幻臭’变成‘幻觉’,因为可以为写作取材。”</p>
李冬看了一眼自己父亲,李夏却没有什么反应。</p>
顾然继续道:“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治疗方案,不说能完全治疗,但希望不小。”</p>
“治疗方案需要我们确认?”李夏问。</p>
“是的。”顾然说,“经过治疗后,李笑野先生的想象力,可能会受损。”</p>
“想象力?”李笑野问。</p>
顾然看着李夏。</p>
“其他呢?生活能自理吗?如果治好了还需要人伺候,不如不治。”李夏说。</p>
李笑野想说什么,被李慧制止住。</p>
顾然继续道:“不需要,但是,从李笑野住院时的要求,你们也能看出来,写作对他的重要性,如果被治好,能认清现实,又因缺少想象力无法写作,最严重的情况,可能会有自杀倾向。”</p>
“不能写书老子宁愿死。”李笑野冷笑道。</p>
“你现在这样子就能写得出来吗?”李夏讥讽。</p>
“混账,我是这么教你说话做人的?”</p>
“你教过我吗?”</p>
“那你凭什么对老子指指点点?我告诉你,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p>
虽然还没想清楚其中的逻辑,但不愧是精神病作家。</p>
李夏对顾然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主,但如果你们问我的意见,我的意见是治。”</p>
“好的,我明白了,那李冬先生您呢?”顾然又看向李冬。</p>
李冬有些迟疑,看了看自己的父亲。</p>
“医生,你们的意见是什么呢?”他问顾然。</p>
“{静海}规模不大,但依旧是医院。”顾然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过一些大医院的重症室,就算病人痛苦不堪,也会通过强行灌食的方法,让病人活下去——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治好病人,这就是医院的选择。”</p>
“也就是说,治疗?”李冬确认。</p>
“嗯。”顾然点头,“但我要重申一次,写作对李笑野先生很重要,比生命还重要,一旦无法写出小说,最严重的情况会有自杀倾向。”</p>
后果必须多次提起,让病人家属彻底意识到严重性。</p>
“就算这样,医生也选择治疗吗?”李冬问。</p>
“是的。”顾然说。</p>
李冬没说话,既没说治疗,也没说不治疗。</p>
毕竟关系到人命,还是自己父亲的,迟疑理所当然。</p>
“写不出书,老子一定会自杀。”李笑野这时说。</p>
等待了一会儿,李冬还是没给出回复。</p>
何倾颜双手背在细腰上,无聊盯着墙壁看,黑发披散在雪白的白大褂上。</p>
顾然食指指腹轻翻病历本,看着李冬说:“如果你无法做出决定,不如交给我们。”</p>
如此一来,假如真的出事,在法庭上对{静海}很不利。</p>
“不用了。”李夏说,“谢谢医生,但我可以做主,请医生治疗我爸爸。”</p>
“李小姐,我要再次说一遍.”</p>
李夏抬手,打断顾然的重复,她说:“我知道我爸爸对写作的看重,小时候他埋头写书,没管过我和小冬。</p>
“妈妈去世,他对葬礼的细节很关心,守夜时盯着妈妈的脸看,还摸了摸妈妈,我以为他.”</p>
她忍不住停顿。</p>
众人已经知道原因。</p>
“.我以为他是舍不得妈妈,但一切都是为了给小说取材,熟悉葬礼、尸体,之后他写了一篇《亲人尸体的温度》,高兴得手舞足蹈。</p>
“他还得意地念给我们听,当他说,‘这篇文章说不定会被语文课本收录,所有学生都要读我写的文章’时,我忍不住把稿子撕了。</p>
“我爸爸打了我一顿,扒下裤子,狠狠地抽。”</p>
说完,李夏苦涩地笑了笑。</p>
“那一定很疼吧?”不知何时转过身来的何倾颜,很同情地道。</p>
“嗯。”李夏微笑,“很疼,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我想报复他。”</p>
报复?</p>
用这样的心态做出的决定,医生是否应该听取呢?</p>
不过庄静已经有指示,只要家属不反对,医院这边,要采取治疗的方案。</p>
“我明白了。”顾然拿出知情书。</p>
李夏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李冬拿起笔,迟疑了一下,也在姐姐后面写下自己的名字。</p>
“你们两个就等着给我收尸吧。”李笑野抱臂冷笑。</p>
(终于能出去了!)</p>
(我将是第一个潜入人类世界的外星人!)</p>
顾然从李笑野心中读出狂喜。</p>
不过,与其说是外星人成功潜入人类世界的狂喜,不如说是小说剧情有了新发展,作家因此而狂喜。</p>
顾然很想知道,他对李慧的感情,到底是出于李笑野本身,还是作家对剧情的需要。</p>
他没有继续深想,因为和治病无关。</p>
心理医生不是人生导师,不会解决病人的所有问题,医生只要看病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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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记》:九月十六日,周二,静海</p>
何倾颜的屁股手感真很不错,想揉。</p>
这么说起来,陈珂的屁股也不错,可惜那天喝得半醉,记忆模模糊糊,像是做了一个梦。</p>
难道真的是一个梦?</p>
一个【黑龙梦】?</p>
不可能,如果是黑龙梦,需要我戳碰陈珂,唤醒她。</p>
我和陈珂真的发生了关系。</p>
这些事想了也没用,我还是想想怎么摸到苏晴的屁股吧,她应该是{憧憬别墅}唯一没有被我摸过屁股的人了。</p>
连静姨在早上按摩的时候,都被不小心轻轻触碰过。</p>
其实她坐在黑龙前肢上,就是坐在我手上。</p>
就我戳碰到的背部、手臂、手指,以及臀部而言,我可以没有任何坏心思、没有任何偏向地说——庄静院长完全可以用‘少女’这个词。</p>
还是想想怎么摸苏晴的腿和屁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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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日记》:</p>
知道自己的病有了治疗方案,可能会出院,李笑野心中只有对剧情发展的喜悦。</p>
要留意病人在治疗过程中假装病好。</p>
以李笑野对写作的狂热,什么事都做得出来。</p>
(庄静批语:暂缓治疗,根据他女儿提供的家庭信息,你们二组再做一次精神分析。)</p>
(本章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