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锻炼的。”顾然说，“以后我们二组要做新型【心理阴影清除手术】。”</p>
两人知道他在说什么，都很期待。</p>
“加油，如果成功，给你升职加薪，还能迎娶院长的白富美女儿。”苏晴说。</p>
“哥哥，我想收服宝可梦~”何倾颜说。</p>
只是期待的不一样。</p>
可不管是苏晴的期待——进入病人梦境，还是何倾颜的期待——操控梦境，都不是一时半会儿顾然所能达到的。</p>
他现在连想做梦就做梦都做不到。</p>
这也是苏晴能直接说出‘迎娶院长白富美女儿’的原因。</p>
而何倾颜干脆就是调侃，语气没有一点‘顾然能做到’的信任。</p>
既然如此，顾然非要做到给她们看！</p>
话是这么说，他的意志也足够坚定，但这件事如同竭力流向高处的水那么艰难。</p>
“医生，如果我真的是生病了，那我是为什么生病呢？”动物区，蹲在地上用干草喂兔子的模特姐，问身边站着的顾然。</p>
“当我们想改变，或者处在改变的边缘时，就会产生不适感。”顾然说。</p>
“我想改变什么？”</p>
“关键的不是想要改变什么，而是你要认识到，‘改变’不是一种不幸，不用逃避。”</p>
“听不懂。”</p>
“等你听懂的时候就能出院了。”顿了一下，顾然忽然说，“这好像是肉兔，食堂里偶尔出现的兔肉难道来自这里？”</p>
安遥一副无话可说的表情，但她还是开口了：“.顾医生，吃自己亲手养的兔子，这样的行为，就算没有精神也会得精神病。”</p>
“肉兔养来不就是吃的吗？”</p>
“难道不是安慰病人心灵吗？！”</p>
“吃自己亲手种的蔬菜，品尝自己亲手养的动物，这也是一种治愈。”</p>
“我去举报你。”安遥站起身，走向自己的主管护士。</p>
“诶，等等！”顾然急了。</p>
安静吃干草的兔子被他吓一跳，也急了，蹦跳着转身逃进洞里。</p>
“疯了疯了，都疯了！你是傻子我是傻子，都是傻子！”会说话的鹦鹉乱叫着。</p>
面对护士长带有实质性压迫感的眼神时，顾然坚称自己只是和病人闲聊，并且轻微刺激病人。</p>
“真的？”护士长问。</p>
“真的，护士长，我是专业的。”顾然微笑。</p>
周围全是其余护士们的偷笑声。</p>
“既然是专业的，那你和院长说吧。”护士长转身走出护士站。</p>
“护士长！护士长！江阿姨！我和江绮姐是最好的朋友啊！”顾然急忙追出去。</p>
护士站内的笑声像是冲破鼓皮，一下子爆开。</p>
“顾然这小子，整天只知道追女人。”倒立着的李笑野冷笑，“就是太饥不择食，连老太婆都不放过，畜牲！”</p>
“你为什么倒立？”因为动作危险，始终站在一旁的主管护士·李慧问。</p>
“我太高了，”李笑野说，“血液流入大脑的速度过慢，影响我的运作。”</p>
“.可你只有一米六八。”</p>
“我日你仙人板板，老子的脑壳需要的血液，是你个娃子能比的么？我啥子智商，你啥子智商？”李笑野满脸通红。</p>
李慧照顾他多久了？会生气？</p>
“你不会是——”她抚摸下巴，缓缓笑出来，“听见我们聊身高的话题，想靠倒立和地球引力，让自己长高吧？”</p>
李笑野的脸越来越红，脖子爆出青筋。</p>
“被我说中了？”李慧蹲下来，笑着问他。</p>
“老子，在，倒立。”</p>
“我看你就是被说中了，害羞了。”</p>
“.滚。”</p>
“恼羞成怒了？有本事站起来，如果你的脸不红了，我就承认你是因为倒立脸红的。”李慧说。</p>
李笑野立马重新将脑袋立于上方，双脚落地。</p>
他死盯着李慧。</p>
李慧慢慢站起身。</p>
“我还脸红吗？”李笑野问。</p>
“红。”李慧想笑，“可能是血液还没流下去，等一会儿就好了。”</p>
“好，等一会儿。”李笑野干脆走到阿秋上师身边，和上师一起坐下来，抱臂看着安遥的大长腿。</p>
那腿，有珠穆朗玛峰那么长。</p>
宽松的病服裤反而像淤泥，衬托出这朵荷花的出众。</p>
这天上午，李笑野的脸就没白过，偶然经过的苏晴见了，都以为他得了什么病，想让人带他去医院就诊。</p>
至于无人关心的顾然——</p>
“你知道安遥养宠物吗？”院长办公室，庄静问他。</p>
“知道，就是知道我才特意那么说。”顾然道。</p>
“明知故犯。”庄静给这件事定性，“也不让你写检讨了，写了也没用，今天天气好，你把疗养楼的所有窗户擦一遍吧。”</p>
她低下头继续工作：“注意安全。”</p>
站在院长办公桌一侧的护士长，彷佛看见邓布利多终于惩罚哈利波特的麦格教授，露出满意的表情。</p>
顾然与护士长走出病房，恰好遇见身穿白大褂、拿着文件走来的江绮。</p>
“顾然，听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笑眯眯地说。</p>
这个世界还有隐私吗？</p>
你们就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吗？</p>
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喜欢谁，我说出去过吗？</p>
“对不起，我们不熟。”顾然道。</p>
“哈哈哈哈哈哈！”走廊里全是江绮幸灾乐祸的爆笑声。</p>
“注意仪态！”护士长虽训斥，但女儿这么开心，她也不禁笑起来。</p>
顾然只是她们享受天伦之乐的工具罢了！</p>
————</p>
《私人日记》：十月七日，周三，静海</p>
如果护士长不在，静姨一定宣布我无罪。</p>
静海，静海，在这里工作的人，心怎么一点也不静！</p>
除了静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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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日记》：</p>
安遥很有爱心，甚至无法接受别人食用自己养的肉兔。</p>
只有这么敏感的心才会得精神病。</p>
是否应该让她更‘自私’一些，变成‘别人养的肉兔，吃不吃都和我无关’？</p>
（庄静批语：这个说法不好，像是降低道德水准，应该是让安遥更‘自爱’，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心。）</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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