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公馆。</p>

沈绣婉疲惫地回到楼上，霜霜穿着娃娃领睡衣，怀里抱一只熊，揉着惺忪睡眼站在房间门口等她。</p>

姑娘奶声奶气的：“妈妈！”</p>

沈绣婉没料到，这个钟头了她还没睡。</p>

她俯身抱起霜霜，亲了亲她的脸颊：“困不困？”</p>

“困……”霜霜一手搂住她的脖颈，回头望了眼楼梯方向，“妈妈，爸爸去哪儿了？爸爸，今晚上要讲故事给我听，我等了好久好久呢。”</p>

沈绣婉不知如何回答。</p>

她总不能告诉女儿，她的爸爸正在医院陪别的女人吧？</p>

她嗅着霜霜脸颊上的奶香味，心底一片柔软，于是编了个美丽的谎言：“爸爸救人去了。”</p>

“哇！”姑娘顿时睁圆了黑葡萄似的漂亮眼睛，“妈妈，那爸爸是个大英雄，对不对？”</p>

“对，他是个大英雄。”</p>

沈绣婉微笑，眼底却无甚光彩。</p>

他在秀场英雄救美，怎么不算英雄呢？</p>

虽然对方是他的初恋情人。</p>

霜霜正儿八经地板起脸，稚声道：“哥哥们，大英雄都是很忙的。既然爸爸是大英雄，那我就不怪他了。妈妈，我自己很乖的，我自己就能哄自己睡觉。”</p>

姑娘懂事的叫人心疼。</p>

沈绣婉把她抱进房间，没过多大会儿，她就搂着熊睡着了。</p>

沈绣婉去盥洗室卸了妆，洗过澡后换了身棉睡衣。</p>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台灯。</p>

她望向窗外，秋冬两季，北方的夜空总是这样冰冷遥远，像是一块深邃的冻玉，冻玉深处镶满了繁星，清晰可见却又遥不可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