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宁帝似噎了噎,却还是道,“方才魏卿建议说,他和褚卿与你比上一比,至少证明他们不比你薛卿差,才能问心无愧求娶长宁。”
没想到,竟是魏玄知提出来的。薛凛目下闪了两闪,抬眼往魏玄知看去,后者却仍是一副团团的笑脸,温软无害,似是察觉到了薛凛的目光,亦是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些许抱歉的意味,似将薛凛牵扯进来也是情非得已。
薛凛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又瞥了一眼明漪。后者不敢看他,垂眼避开了与他对视。
“朕觉得,这事儿吧,其实与薛卿并无什么干系,你若是不应朕也不会怪罪,当然了,想必魏卿和褚卿也没什么意见……”崇宁帝似根本没有察觉到底下的暗潮汹涌,仍是笑呵呵地想要和稀泥。
“比什么怎么比”谁知,薛凛却突然开了口。
崇宁帝话音倏截,其他人都是神色各异看向薛凛,就连明漪亦然,只是她的目光中翻搅着满满的复杂,手往上一翻,将李凤娇的手握住,本是存了安抚,可自己的手却忍不住微微颤着。
“本来便是为难了薛大都督,又哪儿还能再多做要求比什么,如何比,自然该由薛大都督说了算。”魏玄知笑着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这可不行,既是要比,若比薛某擅长,二位却不擅之事,未免胜之不武,落人话柄,若是定个输赢,自也要都心服口服才是,是以,比什么,如何比,两位定下便是,薛某绝无二话。”薛凛说话时仍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却字字铿锵。
“对对对!薛卿擅长兵事,骑射也是一绝,魏三公子体弱,褚卿文质,若比这两样未免不公。”崇宁帝似终于反应过来,连声笑着道,只说到这儿,眉心又苦恼地皱起,“至于比什么……”
“听说,薛大都督擅棋”自明漪进殿来就未曾听到说话的褚晏泽突然开了口,众人的目光转而落到他身上,他微微笑着,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朝着薛凛拱手道,“骑射或兵法什么的,褚某不敢在薛大都督跟前班门弄斧,好在,褚某对弈棋之道也算初窥门径,就以此与薛大都督一战吧!”
“褚卿的棋艺也很是不错,朕竟也有些迫不及待看你们在棋盘上见真章了!”崇宁帝笑着抚掌,扬声喊道,“去,将朕的棋枰取来!”
徐内侍应一声,带着人去取棋枰了。
崇宁帝则笑盈盈看向薛凛,“薛卿这些年忙于兵事,怕是没有多少时间弈棋,若是不敌褚卿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薛凛敛目应道,“谢陛下,臣知晓!”
崇宁帝一张笑脸才彻底舒展开来。
片刻后,徐内侍已取了棋枰来,在榻上归置妥当,薛凛与褚晏泽谦让着一左一右坐了下来,按着规矩猜棋为先。
其他人则都秉着观棋不语之言,只静静站在一旁观战。
明漪如今棋艺也勉强算得中上的,可眼看着薛、褚二人走了几手,便不由得正了神色,这还真是高手过招,走一步算十步,虽是方寸之间,却可窥刀光剑影,精彩非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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