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纳一下子觉得这个圣诞节一点都不美好了。</p>
本以为大家在学生教学上的进度相差无几，相比于赫尔加，自己甚至还处于遥遥领先的位置，结果回头一看，自己竟然早已落后！这让心高气傲的拉文克劳怎能接受？</p>
而且根据她诈出来的情报，赫尔加的学生也触及到了领域的门槛，这事儿就离谱，她这学生才收了多久？</p>
拉文克劳用狐疑的眼神在自己的两位老朋友脸上扫来扫去，她总觉得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p>
不然为什么两个人的学生都摸到了领域的门槛呢？这如果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吧？</p>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暴露了重要情报的赫尔加此刻已经闭上了嘴巴，认真思考起了一会儿该怎么应付罗伊纳的盘问。</p>
颇有一种期末考试周告诉舍友自己在通宵打游戏然后被舍友抓包在图书馆通宵复习的既视感。</p>
赫尔加的表情暴露了她的内心，罗伊纳感觉自己的猜想落实了：这两人的确有什么事瞒着自己！</p>
这下，罗伊纳的灵体就从纯净的乳白色变成了灰白色，周围的空气中也隐隐传来了尖锐的爆鸣声。</p>
罗伊纳是真的有点生气了！</p>
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在期末周听信了自己舍友鬼话的天真学生。没有复习，准备裸考，结果在考试前一天晚上发现自己的舍友A不仅已经将自己的笔记背得滚瓜烂熟，甚至还从其他学霸那里借来了学霸笔记；舍友B更是可恨，在做了好几套往年真题后，还从特殊渠道搞来了授课教授的画的重点和模拟考试题——然后这两个崽子一直告诉自己，他们这几天都在打游戏！</p>
“呀，赫尔加啊，”罗伊纳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的学生多大了？”</p>
感受着皮肤上绽起的轻微刺痛感，赫尔加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立刻告诉罗伊纳，自己收了一个赫奇帕奇学院五年级的学生做弟子。</p>
“哦，五年级的学生呀……”罗伊纳眯起了眼睛，她百分百确定赫尔加和萨拉查中有人研究出了某种让人加速觉醒领域的魔法。</p>
“萨拉查，你呢？你的两個徒弟都摸到领域的门槛了吗？”她转而将矛头指向了莱斯。</p>
“没，只有达芙妮达到了这个境界，阿斯托利亚还要继续努力。”莱斯摇了摇头，如实回答了罗伊纳的问题。</p>
罗伊纳挑了挑眉毛，这下她锁定目标了。</p>
赫尔加，是你！</p>
如果新魔法是萨拉查研究出来的，那他不可能只教给一个学生，那偏向性也太明显了，萨拉查显然没有对第二个学生不满到那种地步。所以是赫尔加找到了新办法，然后传授给了萨拉查，萨拉查受限于时间和准备，只来得及给一个学生使用。</p>
罗伊纳觉得自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推理清楚了。她立刻转过身子，飘到赫尔加身前向她道喜。</p>
“赫尔加，我要恭喜你呀。”</p>
赫尔加感觉自己手臂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她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表示哪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事。</p>
“领域魔法一直是魔法界最高深的学问，无数巫师以领悟领域为毕生最高追求，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在这方面有所成就的巫师。”罗伊纳用空灵的语气念叨着，周围环境背景中的风声却越来越大。</p>
赫尔加猛地转头看向萨拉查，她第一反应就是萨拉查背着自己向罗伊纳打小报告。</p>
莱斯则是连连摇晃双手，表示自己可从来没有和她提过这方面的话题——还有，你真以为你那招有什么特效吗？</p>
“事情是这样的……”发现罗伊纳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后，莱斯连忙开始为自己和赫尔加进行辩解：“赫尔加的学生确实在赫尔加的帮助下触碰到了领域的门槛，但其中大部分的功劳要归功于她那个学生的天赋确实不错。”</p>
赫尔加其实是有些想反驳萨拉查的，但瞥见罗伊纳那已经变成灰白色的灵体后，她改变了主意。</p>
只要老毒蛇能把老渡鸦哄好，随他怎么说！</p>
莱斯的话并不能取得罗伊纳的信任，她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伱的那个徒弟，也是天赋上好喽？没想到一千年后，学校里天赋卓绝的小巫师居然有这么多。”</p>
“事实如此，她真就是盯着壁炉看了一会儿就觉醒了。”莱斯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在那天早上，我也用了一点自己的手段——我对赫尔加的办法进行了一点改进。”</p>
然后莱斯就介绍了一下他认为正确的教学方法。</p>
“赫尔加那样做，虽然帮助迪戈里接触到了领域，却也扼杀了学生的潜力，让他锁死在土之领域上。我的思路却是不同——”</p>
“所以你那完全解放了潜力的好学生领悟了岩浆领域——这领域难道比你的水之领域要强吗？”赫尔加在旁边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话。</p>
她觉得老毒蛇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还扼杀潜力，世界上哪有比土之领域更有潜力的领域？这已经是最顶级的领域了！</p>
扼杀潜力是让可以拿九十分的人最后只拿了六十分，而她则是让学生可以稳稳的考一百分。</p>
莱斯的面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p>
“岩浆也在我的控制之下。”说着，莱斯掌心中真的浮现出了一小滩岩浆，“更何况，岩浆这种复合型领域其实并不在水火之下，大家各有优劣罢了——在我看来，岩浆比火还强上几分呢！”</p>
赫尔加和罗伊纳的脸色都有些古怪。</p>
不过被这么一番打岔，罗伊纳心头的火气倒是消散了大半，等萨拉查劝着赫尔加把她悟出来的经验分享出来后，她心头的怒气直接就烟消云散了。</p>
起步晚几天倒也没什么，反正领域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相比起来，萨拉查需要做苦工才能换来的好东西，自己只是张了张嘴就要到了，简直不要太赚。</p>
怀揣着喜悦的心情，罗伊纳翻开了赫尔加交给她的心得，看了几行之后，她的脸色就垮掉了：这玩意儿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一堆废话，类似于“人只要吃饭就不会饿”，“明天的天气，要么在零上，要么在零下”之类的。</p>
萨拉查说的很对，赫尔加的学生能走到这一步，她的努力最多只占一半，更气的是，自己这样状态，除非把格兰杰叫到地牢里，不然连这一半的力都出不了。</p>
“萨拉查，你……”</p>
“我把我的领域切割了一部分下来，让两个孩子随身携带。”莱斯极为大方的将自己的解决方案告诉了罗伊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