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渊说:“我没事。”

妙容暗叹了口气,“有事的人都喜欢这三个字……公子是为了那天船上那个姑娘烦恼”

谢长渊眉心紧拧,朝妙容看去。

妙容微笑依然,“瞧你,这副表情就证明我没说错了,我那天看到你逗她了,从未想过你也会那般放下身段逗哄一个女孩子。”

“你心里必定很是喜爱她吧。”

谢长渊沉默良久,垂眸说:“那又如何我喜欢过很多女人,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看看你——”妙容失笑道:“你越是这般嘴硬说这种话,越是证明她在你心里地位不同……是,公子那时候的确隔三差五便去烟花之地流连。”

“您也曾喜欢过不少漂亮有才情的女子,但能叫公子放下身段做到那个份上的,从未有过。”

“您甚至对其他公子为哄姐妹们开心做的事情嗤之以鼻呢。”

“您看似风流,其实那颗心可冷的紧,也无情的很,妙容就是看的清楚,所以从始至终不敢有半点妄想。”

就算谢长渊说要为她赎身,买个宅子让她住在外面,照顾她的后半生,她也不敢妄想。

她看得出来,那大概率是他一时冲动之言。

妙容轻叹了口气,垂眸又说:“那时候还曾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女子叫公子收心了,没想到如今却是遇到了,公子也尝到为情所苦的味道了。”

谢长渊待要辩解自己没有,只是话到口边又无法说出。

他深吸了口气,暗暗自言自语这种事情没必要解释,尤其是给妙容解释,妙容也不是自己的谁。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想和妙容在这里继续坐着,便起身离开:“我还有事,告辞了。”

“好。”

妙容站起身来,柔声说道:“公子慢走。”

她看谢长渊翻身上马,英姿矫健,忍不住往前迈了两步,仰着头说:“容妙容说句多嘴的话,人生在世,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真的很难很难。”

“我瞧公子对那姑娘不是无心,那姑娘更对公子喜爱的紧……若能不错过,就最好不要错过。”

谢长渊唇瓣紧抿,随意点了点头,提着马缰离开了此处。

他走后,婢女走到妙容身边扶住她,“小姐干嘛不好好求求五公子,他当初在京城对小姐很是用心,只要他愿意,小姐就不必在亳州这个地方窝着。”

“到时候回到京城,就住到外面去,自由自在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无非就是做外室,名声不好听。

可是妙容本身就出身青楼,年岁大了之后能做的选择少之又少,做外室也比颠沛流离的好吧。

妙容摇头:“京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有你以为住到外面那么容易吗难道宅子不花钱,仆人以及我们吃用不花钱”

“这些钱都要靠他来拿,而他又是什么人谢家尊贵,他就算是个风流浪荡子,来日娶妻也必定是出身名门。”

“那些名门出身的人,最是看不起我们这种肮脏卑下的贱籍女子,他的妻子会允许他拿着银子来养我这样的人吗”

“就算我无心争什么,也有的是人容不下我,我又何必自甘下贱跑回去寻不开心。”

婢女语塞。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