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争执不下,工厂里的气氛都变得僵滞起来。
何忠义咬死了就是江月华把配方卖给了省城的味好美罐头厂,他们江县没卖,不代表别的城市也没卖。
根本不相信陈厂长说的话。
本来已经有些相信江月华的工人们听到这话,又变得开始摇摆不定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该相信谁。
如果真的是江月华把配方卖给了省城的味好美罐头厂,对方生产出了和他们厂一模一样的罐头,价格又卖的比他们厂子低。
这就是要他们厂子的命啊。
陈厂长看何忠义这么说不通,那叫一个气,正要说话,一旁的江月华开口了。
“江县没有卖的,确实不能代表其他城市也没有卖的。”
“月华同志?”
陈厂长转头蹙眉看向江月华。
却见江月华一脸坦荡,她扫了眼何忠义的拥趸,嘲讽的目光最后落回到何忠义的脸上:“我早知道这样的借口肯定无法让何会计和你的跟班儿们信服。”
何忠义眯眼瞪着江月华:“你不用阴阳怪气的,这种借口本来就站不住脚,即便是厂长向着你,可罐头厂上上下下上百号员工呢,这样的借口,能让他们每个人信服吗?”
他觉得,只要咬死了这一点,那就有望把江月华踢出去。
她既然能把配方卖给省城的味好美罐头厂,怎么就不能卖给他们?
只要他们罐头厂拿到配方,就算一次性出些血,那将来也都是获利的,不用每年分出去百分之二十的分红。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赚的。
所以,即便现在陈厂长怪他,厂里的工人们不理解他,那也没什么。
等到以后,大家自然会明白他的苦心的。
何忠义自己给自己感动够呛,自信心又重新立起来了。
江月华冷嗤一声:“行,那今天咱们就来好好算一算,你说我和陈厂长给出的理由不能让你,让大家信服,我接受,我可以拿出证明自己的清白的证据。但是,”
她说着,话锋一转,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如果我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何会计你就是聚众造谣诋毁污蔑我的声誉,这一点我绝对不能容忍。”
何忠义双瞳一缩,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太心急了吧江月华,你还没拿出证据来呢,就着急的想要判定我的罪名?”
他说着,冷笑一声:“我聚众造谣污蔑你?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贼喊捉贼呢。”
“何会计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江月华满脸讥诮:“行,那我就让何会计做个明白鬼。”
说着,江月华从兜里掏出一份电报,举起来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朗声说道:“刚才我和陈厂长去查问供销社和其他门市部有没有售卖味好美的鸭货罐头时,就顺便去邮局给省城的百货大楼和供销社的负责人发了电报去询问,问他们省城有没有售卖味好美生产的鸭货罐头,味道是不是和我们红星罐头厂生产的一模一样?在我们回厂子之前,供销社的朱采购,还有百货大楼的苗经理也都回了电报,就在我手里。”
听到这话,何忠义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