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想法,”男人拿起桌面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望着卫施等着她回答。
他问的是她有何想法。
就差将引咎辞职几个字摆在桌面上让她自己说出来了。
而卫施呢?
心里擂鼓,但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的疏忽,请陆董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机会?
陆敬安轻轻地晃着手中的杯子:“不是人人都有重来的机会的,卫女士应该是过来人才是啊。”
“卫女士跟前夫离婚,一半是因为感情,一半是因为父亲去世,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有第二次机会,你跟陈示二人是华晋亲自挑选,华浓平日里有意保你们,我也不好过多强求,说多了,伤夫妻感情,但是让你们继续待在华浓身旁,我也不放心。”
陆敬安这话的意思,聪明人都听得出来。
他不想强行将他们开了,影响夫妻感情,但又希望他们离开。
主动辞职。
这跟职场里逼迫离职的戏码如出一辙,卫施心道,到底是资本家。
“我明白陆总的意思了,这件事情我会尽早作出决断的”
“三天,”陆敬安给出期限。
强势霸道得令人无法反驳。
“我明白,”卫施点了点头:“这是华浓年底的行程和活动安排,烦请陆董转交一下。”
陆敬安微微点头,唤了声昆兰。
后者推门进来。
男人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送客。”
“华小姐,我是白芸。”
楼上,华浓正睡得迷迷糊糊地,听见电话声响,伸手接起。
白芸声线传来,华浓还有些讶异:“白小姐,有事?”
“我想见江越安一面。”
华浓半撑着身子起来,有些不明所以:“江越安?”
“是,他应该在陆董手中。”
“我晚点给你回电话。”
华浓捞了件睡袍披在身上,拿着手机下楼,在茶室见到了人。
男人靠在椅背上,手中捧着一杯热水,而对面的杯子还在冒着热气。
“有客人?”
“刚走,”陆敬安听闻华浓的声响潜意识里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迎了起来。
“不多睡会儿?”
华浓目光扫了眼在桌面上,看见上面的文件,才明白刚刚是谁来了。
“卫施来过?”
“恩,放下东西有事先走了。”
有事先走了?华浓可不信。
望着陆敬安想说什么,但是开口斟酌了几番,将心里那些不大好听的话都给去掉了,选了个折中的方式。
“你能处处为我着想,我很开心,也很感动,”不管如何,人都喜欢听好话,先夸就是了。
“但我是成年人,成年人不仅要在乎谁对谁错,也要想想自己跟对方的相处是否开心,是否融洽,是否默契,我跟卫施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是,她帮我管公司,我主外,这么多年,事业也算是蒸蒸日上,我爸死后我手中很多资源都跑了,是卫施在酒桌上跟人喝酒喝到胃出血进医院替我争取来的,你让我现在把人开了,我做不到,这跟卸磨杀驴无任何区别。”
陆敬安懂了,说来说去,还是偏袒。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过错我要是都不能原谅的话,还怎么在公司里树威?”
“小事?你觉得这是小事?”命差点没了是小事?孩子没了也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