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如今可真是成了贵人了,竟敢同我这般说话了。”她的眼神里满是轻蔑。
涂清露身后的嬷嬷看不过去,“大姑娘,按理说,您是要给我们县主行礼的。”
“呵呵呵呵呵……”涂清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呵呵笑了起来,“行礼?凭她也配?”
“一个爬床贱婢生的女儿,仗着自己攀上了涂清予,也敢管起我来了?”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姨娘!”涂清露气的脸都红了。
她的姨娘,不是爬床的贱婢。
小时候她也因为被嫡长姐欺辱,忍不住去问了姨娘。
可是姨娘只是抱着她一个劲儿的哭,说对不起她,让她多多忍让一下,若是忍不了,便不要出自己的院子了。
后来她偶然间得知,根本就是父亲在外头与旁的官员喝酒,招人算计,被下了药。
姨娘自小被卖进涂家,原本是涂老夫人院子里的小丫头,后来因为做事机灵,成了老夫人身边的二等丫头。
老夫人去世之后她又辗转被派去了前院儿,做了前院儿奉茶的丫头,当时夫人都答允了,等姨娘二十时便放还身契,自行婚嫁的。
当时家里已经为她寻好了一门亲事了,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可家中略有田产,也算富户。
嫁过去便是正头娘子,家中田地多,也可请人耕种,日子并不会难过。
偏偏,就在夫人给了她身契,她要收拾东西,准备辞别后的前一晚,涂诏被人下了药。
那官员原本找来的女人是与被诛满门的温家牵扯颇深的罪臣之女。
涂诏用自己仅有的理智推开了人,随便找了一个地方闯了进去。
原本满心欢喜准备离开的柳姨娘,就这么被涂诏给强要了。
柳氏第二日醒来心如死灰,涂诏略说了几句话安抚,便匆匆离开去处理剩下的事情了。
柳氏在他离开后,呆坐了半日,最后找人要了一根绳子,准备就这么了结自己。
她本身就是前院儿的一等丫头,如今又被涂诏要了身子,前院儿的人都以为她要成为主子了,并不怀疑她要绳子的用途。
要不是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涂王氏将其救下,柳氏早就吊死了。
后来柳氏被诊出有孕,涂王氏就提出让涂诏正式纳了柳氏。
涂王氏是容不下爬床的丫头,可这件事情,确实是涂诏对不住柳氏。
再说这么多年,涂诏身边一个妾室都没有,外界已经传她善妒很久了。
涂王氏也是怕自己名声不好,将来自己的女儿不好嫁。
原本就有打算给涂诏纳妾了,只是事情来的这样巧。
这些年没有人说这件事情,只有一个涂清雪,当时生病了不清楚经过,再次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父亲多了个姨娘。
于是一直以为,柳姨娘就是个爬床的,听不进去旁人的半点解释。
她嘴角讥讽的笑更加刺眼了,“不准?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
“我是家中的嫡长女,你那姨娘,我别说是说两句了,我便是让娘亲发卖了她又如何。”
涂清露气的眼睛都红了,手紧紧攥着,胸膛剧烈起伏着,身子微微颤抖。
身后的嬷嬷见状,赶紧向前安抚。
“县主,您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别气。”
这嬷嬷是涂清予给她找的宫里的教养嬷嬷,一共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