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地龙不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了吗?这段时间秦言深一直在用契约咒折磨它。
按道理它应该已经奄奄一息了,怎么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还有,火袭月那句话什么意思……
秦言深感到一阵灼烧的剧痛从神魂上传来,脸上顿时冷汗淋漓,面色扭曲地躬下了腰,牙齿都在颤栗。
天衍宗弟子们顿时吓到了,连忙围过来,“宗主?!宗主您怎么了?!”
秦言深疼得耳鸣,有些听不清他们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只感到无数鄙夷讥笑的目光朝他看来。
此处位于正中央,视线极好,清心宗和自在门人还让开了,使得他们面前再无遮挡,仙门百家的人将他的狼狈一览无余。
“噗……”
秦言深喷出一口鲜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这是怎么了……
他充斥着血丝的眼球死死地盯着岩浆地龙,艰难地默念契约咒的咒语。
然而对方毫无反应。
像是知道他在做什么,岩浆地龙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开口:“主仆契约咒无解,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走狗一条,命运栓在我手里,只要我想,随时都能控制你,也可以像现在这样折磨你,而我受伤却会分摊在你身上,我若死了你也必将给我陪葬……”
“你永远无法摆脱我。”
这段话像一个魔咒,昨日从秦言深口中说出,今日又回馈到了秦言深身上。
秦言深感到一阵冷气爬上脊背,顿时毛骨悚然,“你对我做了什么?!”
岩浆地龙悠哉悠哉地开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这怎么可能?!秦言深不敢置信地看着它,依然疯狂地默念着契约咒。
契约咒无解,这个畜生不可能解脱……
可岩浆地龙始终毫无反应,只有他感到自己的神魂越来越疼痛。
这样的痛苦他十分陌生,虽然他会利用契约咒这样折磨岩浆地龙,但毕竟未曾真正体会过,然而此时此刻,他仰头看着岩浆地龙,荒诞地感觉自己回到了那间地牢里。
但这一回位置置换,岩浆地龙高高在上地看着他,而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人变成了他。
这时他听到天衍宗弟子传来一声惊呼,“宗主?!你、你身上……”
秦言深的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他还是看清了自己撑在地上的手。
他的手背上竟然浮现了熟悉的灰黑色纹路,那不是本该在岩浆地龙身上的契约咒纹吗?!
秦言深宛如晴空霹雳。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啊啊啊——!”
剧痛又传来了,秦言深崩溃地惨叫,他失控地超岩浆地龙嘶吼,“住手!你给我住手!”
可正如他折磨岩浆地龙时一样,岩浆地龙也只是悠哉悠哉地欣赏他的痛苦。
秦言深死死地盯着岩浆地龙,运起灵气试图冲过去,显然忘了主仆契约咒的禁忌。
都无需岩浆地龙出手,在他这个念头一出来的时候,契约咒就自动惩罚着他。
“啊啊啊啊——不!!!”
秦言深还没走到岩浆地龙面前,便又狼狈地跌跪在地,而他的修为也全然使不出来,只能像任人宰割的鱼肉一样瘫软在地。
“孽畜住手!”
天衍宗其他人也大概发现了问题所在,公孙良和几位天衍宗长老当即拿出武器,剑拔弩张地怒斥岩浆地龙,“畜生!你找死?!”
他们杀气腾腾地向岩浆地龙攻来,“纵使你皮糙肉厚,也敌不过我整个宗门!”
“受死吧!”
岩浆地龙却不躲不闪,甚至主动凑过去,“来来来,砍这里,吾受的伤会十倍反馈给你们宗主,吾要是死了你们宗主也会陪葬。”
天衍宗众人霎时顿住。
岩浆地龙乐呵呵地继续道:“来啊来啊,不是说要杀了吾吗?别客气!”
天衍宗的人怒不可遏,看到愈发痛苦的秦言深,却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只能厉声对岩浆地龙呵斥,“住手!不许再折磨宗主!”
岩浆地龙嗤笑一声,全然不理会他们无能狂怒的叫嚣,继续折磨着秦言深。
宗主这样受制于人,天衍宗的气焰顿时一点都不剩,却只能束手无策地僵持着。
而清心宗和自在门的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天衍宗的狼狈。
秦言深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正如他威慑仙门百家无人吱声时一样,此时他受难,仙门百家也无人相助。
秦言深折磨了高阶灵兽,现在高阶灵兽折磨他,咎由自取罢了。
众仙门的人漠然地看热闹。
就是不知契约咒是如何解除的,那灵兽又是如何把秦言深给契约了,太不可思议了。
灵兽契约人类,闻所未闻。
众人看得痛快的同时,又有些忌惮,原来契约咒不止可以契约灵兽,也可以契约人类。
灵兽一般可弄不懂这些复杂的咒术,定然是人族修士所为。
什么人能做到这样的事?
天人岳的自然真人看着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秦言深此时狼狈不堪的模样心情复杂,虽然昨晚已然得知岩浆地龙没事了,但对黎亦酒契约咒置换的事仍然持怀疑态度。
但此时一看,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秦言深,天衍宗的一宗之主,就这样成了一只灵兽的奴仆。
如今这一切狼狈,都是拜她所赐。
不论黎亦酒在仙门大比是否能获得名次,会这一手,未来在灵域也会有她的一席之地。自然真人暗暗记在她的名字。
岩浆地龙一边用契约咒折腾秦言深的神魂,一边控制着他给众人磕头。
秦言深此时满头是血,头发都散乱了,毫无身为一宗之主的体面。
清心宗众人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了秦言深的大礼,看得天衍宗的人屈辱至极。
“住手!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