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四千两银子要买个女人是妥妥的。
就算是各家头牌,最多也超不过三千两。
脑残小说里动则几万,十几万赎金的女人纯粹扯淡。
但大夫人成了例外!
陈和平去问了大夫人的赎身价格,要不是自称朝廷官员,人家都不会给价。
直接喊出五万两银子。
把陈和平吓得脸色铁青的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啊?”
陈和平坐在望月楼后面的巷子里,衣衫褴褛,满脸风尘,全身上下就一个小包袱裹着一堆金子,什么都没有。
陈和平是个老老实实的差人,加入都察院的时候被刑部的兄弟调侃,说他根本不适合在都察院当差。
以前他是不信的,可现在相信了。
陈和平想起首座大人最爱说的话,人情债最难还。
果然!
大夫人仁义,一路不吵不闹地跟自己到了扬州,那是相信了自己的话,认定自己会帮她赎身。
可现在自己没法完成约定,他的钱不足十分之一!
“兄弟?新来的?”
一个乞丐走了过来,挨着陈和平坐下,分给他一半脏兮兮的馒头。
陈和平咽了口口水。
“别客气,以后跟哥混,哥带你捡望月楼中清倌人的洗脚水喝,那叫一个香呢!”
陈和平啥都听不进去,抱着馒头肯定一口,眼眶都湿了:“大夫人现在一定很绝望吧。”
“啊欠!”
大夫人打了个喷嚏,检查着账本。
老鸨笑盈盈地给小宝贝披上了披肩:“哎哟,诗诗呀,你可千万别着凉,现在望月楼可全都仰仗着你呢。你要有个伤风感冒啥的,东家还不给我打死!”
大夫人揉了揉鼻子,合上账本,走到了窗口。
天色渐暗,月明星稀,看着杭州的方向,大夫人想起了女儿和林大。
“有林大在,玉蝉不会有事的。”
这时,一个姑娘进屋说:“妈妈,送内衣的陈家来了。”
老鸨不懂啥内衣内裤的,更不懂什么时装走秀。
都是大夫人搞出来的新鲜玩意儿。
接待陈家商人,当然还得大夫人去。
老鸨看着大夫人,一脸殷勤。
大夫人则是取来面纱带上,装出一副舍不得露面的模样。
外面的陈家商人正是陈小蛮。
带着两辆车的货物到了后院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大夫人给望月楼设计了一套方案,跟林大在天香楼玩儿的那一套一模一样。
内衣内裤虽在扬州流行开,但敢展现出来的人却没有。
一场全新的内衣秀势必要在城中引起轰动。
但除开为望月楼造势,大夫人也有别的打算。
大夫人在后院门口跟陈小蛮撞见,二人装作不认识,有板有眼地谈论着内衣秀的各种细节。
老鸨跟在一边听了片刻,觉得外面太冷就退回到了屋檐下。
老鸨身边走来一个姑娘。
这姑娘原是望月楼的头牌,但自从大夫人来了,就彻底抢走了风头。
对方看大夫人当然不爽,看着大夫人的背影,酸溜溜地说:“妈妈,诗诗来我们这儿也没几天,您也不看紧些,万一跑了怎么办?”
“跑?跑哪儿去?她在望月楼过得跟神仙一样,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这么滋润的生活。怎么可能会跑?”
“哼!”姑娘不屑,扭着腰肢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门口的大夫人却不见了。
这姑娘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人呢?”
是真不见了!
老鸨也反应过来,眉头一皱。
她心想会不会是房门挡住了视线,其实就在门口。
于是跑了出去。
这会儿正瞧见大夫人坐上了陈家板车,陈家的镖师骑着马拖着板车就要离开巷子。
“来人啊!抓人啊!”
“那贱人跑了!”
嘶鸣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诗诗姑娘跑了。
正当热闹的望月楼一下安静,客人们都纷纷停下了各自的交谈,跑出去看热闹。
同一时间,望月楼养出来的一帮打手提着棍棒冲出,各自骑马追了上去。
望月楼养的打手可不是一般打手,一个个身手都不错,骑在马上没有累赘,速度也比板车更快。
出了巷子,几个人骑马追了上来。
大夫人坐在板车上看着后面追兵清清楚楚,紧张得不得了。
“大夫人,有我在呢!”
陈小蛮骑着马跟了上来,安慰了一句,然后放慢了速度一人去阻拦四个打手。
几个打手凶神恶煞,没想到抢人的是个小姑娘,怒声道:“小丫头片子,居然敢在城中抢人,是……”
话没说完,陈小蛮手中飞出一块指头精准地打在了马蹄上。
马儿嘶鸣,应声栽倒,说话的人也跌了下去。
大夫人远远看着,见陈小蛮如此厉害,心里稍微有了些底。
青楼生活就算再滋润,也比不上自由!
大夫人在望月楼中各种表现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只要有任何逃走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因为她已经猜到,等陈和平来赎身已经无望了。
但她遇到了陈家。
陈家是江湖人士,恩怨分明。
萧家对陈家有恩,他们便会帮大夫人逃脱。
大夫人也信任陈家,所以借着策划时装秀的机会,他们策划了今夜抢人。
眼看着大夫人在板车上越走越远,老鸨急得直跳脚!
“废物,一帮废物,赶紧把人抓回来!这可是咱们的摇钱树啊!”
骚乱惊醒了睡梦中的陈和平。
他一直睡在望月楼的后院巷子里。
他揉了揉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我们的姑娘被人劫走了!”
“什么?”陈和平大惊,正色道,“城中都敢抢人,江南匪徒太猖獗了!”
“你若能帮忙把人抓回来,老娘,老娘给你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
陈和平大喜过往。
得了一千两,距离五万两赎金又进了一步。
“这活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