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强忍住,才没有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柳老不如早早为五皇子打算,给他找一个以后的依靠。”
洪兴高深莫测地笑。
谁是依靠,自然是大皇子与皇后了!
柳老爷听不下去了。
他不想与傻子论长短。
求求他们了,先搞清楚状况吧!
他外孙女都说了,大皇子根本不在皇帝的拟旨上!
“老爷,租的马车到了,现在出发吗?”小厮及时进来打断。
柳老爷忙趁机站起,“洪大人,老夫急着去给徐祭酒恭贺得孙,就不陪你了。”
洪兴脸色难看,“柳老这是拒绝我的好意了?”
柳老爷嗬嗬一笑,“嗯?洪大人什么意思,你刚建议了我什么?”
“啊租车行,按时间收老夫的钱,老夫只能改日再与洪大人细说了。”
洪兴气得甩袖离开。
柳夫人这才从厅堂出来,担忧地让小厮提着贺礼,与柳老爷上了马车。
“没事吧,老爷?我们得罪他们,会不会给外孙树敌?”柳夫人担心不已,“这人说的也有道理,万一以后大皇子……登基……”
柳老爷伸手,止住她的话。
将车帘子放下,借着外面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嘈杂声,就附在妻子耳边。
“外孙女说了,咱小五是太子。”
“!”
柳老夫人,差点将马车上的茶杯扔出去!
啥?
她一个村落里教书先生之女,摇身一变,以后是太子外祖母。
以后是皇上外祖母!?
哎哟喂!
她女儿澶娘,以后要做太后啊!
柳老爷看妻子这不淡定的瞪大眼模样,就摇头,“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我……这么大的喜事,你听到的时候不激动?”柳老夫人狠狠掐了柳老爷一把。
但柳老爷转眼就告诉她,“别高兴的太早,哎。”
他看着车前的方向,“咱小五,接手的是一个即将亡国的朝政啊。”
“……!”
柳老夫人也想起来了,外孙女满月时,她进宫就听外孙女说过。
要命啊!
“现在国库没钱,天灾不断,田地收成不好,四面几个外族都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军队也一塌糊涂,没钱养兵啊。”
柳老夫人眉毛高高竖起。
就好比她终于翻身从婆婆这里接过掌家权,结果发现家里非但没米,还欠债累累,这掌家权真是不要也罢!
“那怎么办啊,老头子?”
“别急,现在不就是在一步步想办法?第一步就是,你去挖笋。”
“!”
国子监徐祭酒的家,比柳老爷看起来正气,是间三进的房子。
这房屋处处透着清廉,普通青砖,木头大门,就连书写着徐府二字的牌匾都有些褪色了。
看门的,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看就是最便宜的那种下人。
“文昌,柳夫人,快请快请。”
徐祭酒得到消息,喜色满面地出来迎接,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普通布衣,脚上的黑鞋也已经露出了棉花絮。
柳老爷嘴角抽搐。
这人可真会装啊!要不是听到外孙女心声,他怎么都不会猜到这种人有一百万两!
“我早就想来徐大人的竹园看一看了,想必颇有文人百折不挠的坚韧。”
柳老寒暄一阵,便携妻子跟着徐祭酒,进了他日常招待客人的竹园。
但柳老爷一进去,一踩泥巴地,就觉得不对!
好家伙,这竹园的地,是天天在挖与翻呢?怎么这么松!
下面真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