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不仅柳闰年,御医们都开始翻找起来。
“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不即治,剧者多死。”
柳闰年看书看得尤其认真,还读出声音帮助自己理解。
但他周围的一步之内,没有一个太医愿意与他比肩。
太医都不屑与他为伍,讨论!
“此书有记载,将水牛虱和粉作饼,和粥饭服下,可预防天花。”
胡院首很快找到一个记载,但还没说完,就已经摇头,“这方法不好用。”
“哎,不行。”左院判摆手,“我年轻时村内有老者如此在孙儿身上试过,不见效果。”
周围太医都点头,“偶有用处,也是特例。”
胡院首叹气,放下手中书卷,但不成想,却被柳闰年拿了起来。
“诸位,我不太懂医术,但也看过一些医理,大约知道望闻问切,治其根本。”
柳闰年竟然发话了,“这水牛虱和粉作饼的法子,应不是此书笔者,随意杜撰,应是有其医理。”
柳闰年不懂医,但早朝时也听到了小格格的心声——知道牛痘之法。
牛痘之法,在柳闰年听来,那就是以毒攻毒四个字!
把毒性较弱的疮液,移到人身上,让他小小的感染一次,杜绝他以后再度感染的可能性。
这思路,其实与这‘水牛虱和粉作饼,和粥饭服下,可预防天花’有些神似!
可见,早期杜撰此医法的笔者,已经有了种痘之法的雏形思路!
柳闰年非但不觉得这法子不行,反而如听仙音,恨不能让太医院众人都仔细再研究下。
“我们是否可以就着这思路,继续探询。”
柳闰年看向胡院首,“我小时候听说书,曾不止一次听过以毒攻毒四个字,那天花之症……”
胡院首表情尴尬,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围御医就呵呵起来了。
“柳大人真是……奇思妙想啊。”
“柳大人,你工部的事情都做完了?”
“柳大人,好一个以毒攻毒啊,以后你要是病了,老夫就以毒攻毒给你治,如何啊?”
“……”
柳闰年嘴角抽搐。
格老子的。
他现在是体会到了皇帝妹婿萧云州的痛苦了。
想要点拨这群人,怎么这么难?
油盐不进啊,这群人!
柳闰年叹气,干脆自己到角落里翻书了。
“哼!他还生起气了?老夫都没生气。”
“就是啊。”
太医院的人看柳闰年这样,不由吐槽。
晚膳后。
太医院的人翻书、草拟药方,都没停止过。
萧云州回了御书房,就见到大家席地而坐、争论不休的模样。
他很是欣慰,“哦你们讨论地很激烈啊,怎么样,有什么想法了吗?”
太医院全都沉默。
他们争论不休,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定论。
普天之下,天花预防,暂时没有医书可循。
萧云州点头,“确实有些难。”
毕竟是仙界小格格才知道的法子。
普通人想不出来,正常。
萧云州坐下,端起茶盏,就轻轻吹了吹,“嗯,那不如你们听听朕的想法。”
“??”
“朕已经有个不成熟的主意了。”
“你们觉得,以毒攻毒四个字如何?”
“!!!”
太医院众人,强忍住,才没有回头去看角落里沉默了很久的柳闰年!
啥玩意儿?
咋就这么耳熟呢,这个不成熟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