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声音落下,陆山当场一愣,他想不到当初唯唯诺诺,任凭差使的陆瑾会反驳他这个爷爷。
看来老大说得没错,这老二家的大病一场就连性格都变了。
“爹,我就说吧!这小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听话乖巧的陆憨了。现在不但学会了打大哥,还学会了目无尊长,他对你的话没一句是听得入耳的。”
“如今更是大言不惭要将我们家的耕牛分作两半,他以为他是谁?就算老二还活着他也不敢这样说,我看啊这小子总有一天会骑在爹您的头上拉尿拉尿!”
陆大海的一番话不断地刺激着陆山,先是受到大儿子的威胁,如今又受到孙辈的无视,自己的话在他们心中就好像放屁一样。
陆山心里十分难受,但更多的是怒火。
“陆憨!我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陆山声音沉了下来,吐出的字蕴含着怒火。
可陆瑾不是陆憨,有系统作为靠山,别说一个便宜爷爷,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只要他不愿意做的事,谁也不能逼他做!
要他陆瑾交出田契做牛做马,休想!
“请阿爷谅,您的话恕我不能听从!”陆瑾脸色平静,目光与陆山平视,丝毫不见慌张与害怕。
这让陆山大为震惊,以前的陆憨绝不敢与自己这个阿爷对视的,可如今……
“你就不怕我将你逐出陆家,剔出家谱?”陆山不甘心问道,似乎还想再铸阿爷的威严。
但作为现代人的陆瑾,家族与族谱、宗祠这些可约束不了他。
能约束他的只有拳头,当前能向他挥拳的,也只有日落西山的大禹王朝。
只是为了一个小家的小打小闹官府会插手吗?
当然不会,除非是闹出人命!或者献上银子!
所以陆瑾此时浑然不惧。
“阿爷怎么做,我管不到也管不了,况且在阿爷的心中我从来都不是陆家人,包括我父亲。否则阿爷和阿奶又怎会如此偏爱大伯一家呢?”
陆瑾的话落地有声,惊得对面几人微不可察地抖动眉头。
陆山平常沉默寡言,但也最为面子,他最怕外人传他偏心。
今天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以后让他怎么见人?
陆山不由厚着脸皮说道:“老大老二都是我的儿子,我一直都是公平待人,哪来的偏爱?你不要在这胡搅蛮缠!”
陆瑾呵呵一笑,讽刺道:“是啊!就是因为公平,我父亲才会做工做到吐血,因为干不了活又要花银子拿药,阿爷才会答应大伯的分家!”
“因为大伯一家五口需要粮食多,阿爷才会将二十亩良田,三座山头分给大伯!”
“因为大伯耕地多,耕牛忙不过来,阿爷才会拒绝借牛借给父亲!”
“因为我父亲做工得来的银子是上缴公家的,分家不分银是阿爷说了算!”
“因为我母亲是外姓人,阿爷才拒绝借我银子买药!”
“而这些都是阿爷做过最公平的事,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陆瑾一边说话,一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或是因为原身的原因,陆瑾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大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