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淮醒过来的时候啾啾正懊恼地坐在床上。
啾啾躺在床上,他躺在榻上。
见他不解的眼神看过来,顾秋蘅瞥了他一眼:“八岁不同席,你多大了还能跟小姑娘躺一起?”
“那你好歹给我盖一床被子!”
顾秋蘅随意将单被一把扯过丢在他身上,主打一个随意养娃。
“她怎么了?”顾清淮揉了揉自己的后颈,“我又怎么了?”
东边的半处宅子虽然被人很用心清理过一遍,但顾秋蘅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想到这里他脸一沉。
他的分地在西南,顾清淮长住望春亭。摘掉牌匾,时间久了,已经有人忘记了这里是他顾秋蘅的宅子了。更何况那里住了很重要的人!
“那里住着的人是谁?”
顾秋蘅眉头一跳,“几个宵小鼠辈偷偷溜了进来,人已经被打跑了。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
“我不是说那个男人。”顾清淮大声咆哮,“那个女人呢?住在院子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顾清淮从小和顾秋蘅分开,有记忆以来都是借住望春亭。他不懂为什么京城明明有宅子自己还要出去借住,他觉得自己就是一颗弃子。
“你在这里养女人?”
“闭嘴!”
顾秋蘅恼怒,匆匆背过身子,向前几步后又停下来,“不管你的事少管,我是你爹不会害你。我这次回来是要带你回西南的,跟你的朋友告个别,过完年我们就走。”
他说完就匆匆离开还贴心给顾清淮关上门。
“混蛋!他不是我爹!”顾清淮用力捶打软塌,像一头愤怒无能小兽在绝望嘶吼。
【爹,该认的还是要认的。】
有个王爷爹多威风!
顾清淮诧异:“你回神了?”
啾啾羡慕的小脸突然垮了下来,哭丧着小脸:“哥。”
顾清淮坐到啾啾身边听她心声碎碎念。小团子沮丧趴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府中的丫鬟更换过了。是顾雯的衣服,很大,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她趴在床上盖着棉被连挪动一下都费劲。
【我是昏迷了,不是睡着了。】小团子仰望不成,认命将脸贴在床单上,【我真的是昏迷的!】
这里的人真讨厌!非说她是睡着了!
【辣么粗的针扎我一下怎么会是睡着呢!】
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关心她的健康,不喜欢这里!
顾清淮见啾啾满是怨念,想安慰她,但自己比她还怨念。
“我也被人打晕了。”
啾啾同情的小眼神看向他:“唉”
“我爹有事瞒着我,他、他……”顾清淮觉得难以启齿,“他背着我养女人!”
啾啾:“???”
【这是我这种小宝宝可以听的吗?说详细点!】
顾清淮:“……”
刚刚还反抗不了被子大山的啾啾刺溜一下从被窝里钻到了顾清淮的身边,抱着他的手晃晃,“不、哭?”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顾清淮当然哭不出来,也没有必要哭。只是觉得心里都点难受。
啾啾的小圆脸看起来让人很有倾诉欲望,顾清淮脱了鞋跟啾啾躺在一起,跟她抱怨这些年受到的委屈。
顾秋蘅站在门外静静听着,指甲刺入掌心,最后无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