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一家人想上山赖上小满爷,被佩奇认为是偷红薯干的贼,拦在半道干了一次,吓得半死。
后又因为在认领田地时,跟王小菊一起故意弄虚作假,想占小满爷好田,结果被张军头送到县衙,如今安置在其他地方,已经两年没有回来过。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兄弟姐妹有今生没来世,要见最后一面,这是人之常情。
只是徐长寿离开两年没来往,徐长明突然说这话,想来他们是知道下落的,或者徐长寿暗中联系过。
这都不是什么事,徐长寿再坏,自己这个村长不可能阻拦亲兄弟来送葬。
况且此时小满爷就在旁边,一直坐着低头默默敲打着纸钱,一句话不说,显然也是默认。
江枝点点头:“长明伯,你觉得该怎么安排都行,我不懂这些。”
徐长明见江枝答应,他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自己虽然跟徐长寿不亲近,可这种事情还是得出面喊他回来。
毕竟三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之前再是关系不好,这种情况也得放下。
老三已经在外面吃了苦头,带信说想回来自己都没有答应。
都是上年纪的人,这次见一面无下次,哪死就死,说走就走了!
江枝理解徐长明和小满爷。
人世间的恩怨情仇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所有的爱恨都是起起伏伏,忽而有忽而无,一切都归属于当时的自身需要。
年轻时候的怨恨,年老了也会慢慢翻出感情来。
尤其是在死亡面前,人心最软。
江枝对繁琐的葬礼不懂,有小满爷他们在也不用她费心,二瑞小满很快就安排上活忙去了。
江枝帮小满爷整理草纸,一边询问杨老三找过来具体发生的事。
小满爷此时心情不好,叹口气道:你把谭氏母女带回来,那杨老三不服,他说自己没有拿到银子,想要带人走。
这种买卖已成的事哪里能随便带走,况且谭氏一见他来马上就躲,根本不愿意走。
想他逃荒在外,都是求活路不容易,我跟你长明伯想晾他一阵就放回去。
结果那人看着聪明实际上是傻的,一点儿都看不到水深水浅,看不到糟头。
马关让他走也不走,非要一条路走到黑,根庆娘就带人把他扎了!”
小满爷絮絮叨叨,徐长明时不时补充几句,把所有事情说过。
江枝听过也无语,感叹这消息不灵通就是害人。
徐家村是从一片废墟开始修建的,家家窝棚家家穷,穷得就连混混们都瞧不上,旁边还有一个医棚,也无人来找事。
直到王小菊带人来撬婆家门,光明正大抢粮食,结果那些小混混被打一顿,再送到张军头那里,掏银子才赎出来。
就连王小菊夫妻也挨一顿好打,灰溜溜滚回徐家村,徐家村就成了又穷又恶又不好惹的地方。
徐小姑的人聪明,偷偷摸摸生事也没有讨到好,那人自己死了不打紧,梨花镇上的混混二杆子们都被洗了几遍,更是对徐家村敬而远之。
李老实说过,他去镇上那些混混连说话都不搭理他,让他感觉很是孤独寂寞。
杨老三不知道这些,或许他问过,没有问到实话。
在他心里还是把徐家村当成普通村子。
尤其是有一个女村长指手划脚,下面肯定有不服气的人,自己可以闹上一闹,结果就判断失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