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萧琅炎竟感觉胸膛一片湿濡的热意。
他更有些怔怔,长指挑起沈定珠小巧的下颌时,才发现,她果然是哭了。
美人犹如三月里的桃花,娇美的让人移不开眼,这会儿白净的面孔上,流下清澈的泪痕,蜿蜒如芙蓉中落下的花泪。
“哭什么?”萧琅炎不自觉地,用拇指轻轻揩去她的泪水。
沈定珠啜泣“臣妾有些害怕,有了皇后娘娘,臣妾就不能再像现在如此,仗着皇上的宠爱,肆意妄为了。”
萧琅炎笑了一声,黑炙的薄眸凝着她一双泪眼“你也知道平时肆意妄为了?无需哭的如此伤心,即便有了皇后,朕也不会减少对你的宠爱。”
潮湿的水汽顺着扑合的帘幕闯入,沈定珠白皙的额头上,生出一片细汗,纤秾的睫毛凝着泪珠,在耳坠碧玺的映照下,犹如朝露晶莹。
她万分伤心,垂下绝美的脸庞“今日皇上为了让臣妾见到家人和澄澄,特意微服出宫,可如果有了皇后娘娘,臣妾还能占着这样独一份的宠爱吗?”
萧琅炎拇指缓缓揩去她面颊上的泪痕,动作缓缓,薄眸深沉,他看见,沈定珠眼里的慌乱与焦灼,不像是假的。
“能。”他说。
沈定珠哭的喉咙娇哑,粉舌舔了舔红唇,勾的萧琅炎眼眸更是深黑。
她主动伸出藕臂,抱紧他的脖子,双膝并跪他修长的腿间,这样万分旖旎的姿势,因着她尽展的身段,萧琅炎大掌扶住她的后腰。
“琅炎,”她在他耳边轻吐兰息,长睫颤如展翅的蝶翼,低声软软,“您要说话算话。”
萧琅炎高大坚实的身躯,微微僵了僵。
她甚少在清醒的时候这样喊他的名字,唯有每次床笫之间,二人极致沉沦疯狂时,她会在他的引导下喊出来。
平时,沈定珠也不敢这样僭越。
萧琅炎骤然将她按在摇晃行驶的马车中,她金紫色的发钗划过一道光润的弧度,乌黑的长发顿时散乱开来,铺在美人身下,加深她泪眼中不自觉的媚意。
“沈定珠,你是不是知道怎么拿捏朕的软寸?”他低垂的薄眸,锐利如刃,却渐渐被情感侵蚀,眼里摇晃的影,都是她张合的唇。
“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自己能给皇上的很少,但是臣妾笨拙地献上全部,只想请皇上不弃、怜惜。”她娇软地说罢,柔软的桃唇顿被萧琅炎吻住。
他的狂热与进攻,与昨夜的凌厉不一样,到底带着点温柔的意味,沈定珠万分享受。
吻过片刻,萧琅炎撑在她身上,黑沉沉的薄眸里聚满情爱的凝云,他喑哑嗤笑“你不是朕的最好选择,朕也不能算你的良人,如此一来,我们也算扯平,但朕的贪恋,从此往后,都只给你。”
沈定珠还没反应过来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便又俯身下来,以绝对霸道强势的逗弄手段,将她思绪飞快带入云端。
萧琅炎年幼的时候,他的父皇曾评价宫里的所有美人,漂亮是漂亮,可不重要。
没有什么美能够勾魂摄魄、让帝王付出真心。
这都是皮囊。
从前萧琅炎也是这么认为。
可这一刻,他竟发现,不管是沈定珠美艳的皮囊,还是她这个人,他都感兴趣得很。
沈定珠攀附着萧琅炎的时候,头差点因为颠簸的马车撞在车壁上,而他在她身上尽兴沉沦,却还能分出神来,用大掌护住她的脑袋,在第一时间保护了她,没有让她撞上。
这一瞬间,沈定珠有些恍惚,她呆愣的表情,让萧琅炎浓烈的薄眸中,涌出真实的轻笑。
“撞傻了?朕不是护住你了么,嗯?”他声音沉哑动听,好似有无限宠溺。
只这一刻,就这么一刻,她觉得他们竟有些像一对夫妻了。
然而,沈定珠很快迫使自己不再去深究这样的感觉,再次全身心地投入与他的欲海沉沦。
因为她要求自己绝对清醒。
前世的教训已然够多,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要紧紧攀住萧琅炎,并不是在意他有皇后,而是她需要他相信,她没有他不行。
二哥说的没有错,帝王的宠爱固然不久。
可是,她若要让它长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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