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那时地位寻常,在一众勋贵之中,显得很不起眼,而傅云秋要想表现出与众不同,首先选择了一名最好接近的皇子。
“朕是有雀盲症,可不代表朕是傻子,朕与她,各取所需,那段时间在宫中如履薄冰,朕与母妃的日子不好过,有她送饭跑腿,确实方便。”
沈定珠听到各取所需四个字时,心虚地低了低头,萧琅炎却顺势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拨去耳后,随后,他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
“所以,你明白了么,朕不是喜欢她,而是看在这个情分上,会忍耐她,但仅此而已,你不喜欢,朕就让这个人消失。”
沈定珠连忙抬起美眸“臣妾没有。”
萧琅炎笑了起来,那笑染进他的薄眸里,却显出了深意“真的没有,今日就不会让朕选择,用这个办法试探朕了。”
他靠近几分,握紧了沈定珠的手“你心里,有没有属于朕的一寸余地?”
沈定珠垂下眼眸,短暂的沉默过后,正准备说点什么,忽然,一声干呕,打破两人之间刚刚氤氲出来的情愫。
萧琅炎脸色一黑,他轻轻拍着沈定珠的背“保胎药不能落,朕让岑太医给你加了止呕平喘的草药,你会感受好点。”
说着,他将沈定珠打横抱起来,送到里间的软榻上。
徐寿趁机带着人入内,清理走躺在地上的小太监,内里传来萧琅炎温和的声音“明日你生辰,朕许你全家入宫来陪你贺生,等你身体大好,朕带你去祭祖。”
与此同时。
秋夜的寒冷,攀上每个夜行人的肩,如影随形。
傅云秋一边朝玄武门的方向跑,一边回头看,她跑的时候刻意碰倒了火烛,燃烧起来的火光应当很快会惊动守在外面的小宫女。
按理说,萧琅炎应该早就知道她跑了,为何,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来追她?
难道,他不怕她真的逃跑,无从得知那半虎符的下落了?
突然!
“嗖”的一声破空利响,擦着傅云秋的脸,直直钉入她身后的土地。
这记冷箭,快的让傅云秋都没察觉到是什么,等她反应过来时,脸上触感冰冷,撕裂般的剧痛随即传来。
她伸手一抹,竟是血!她毁容了!她被箭矢伤了脸!
“不——!不!”傅云秋惊恐地抬起双眼,看见城墙上,一队精兵禁军,正拉满弓箭,对准了她的方向,那冰冷的箭头,仿佛泛着寒光。
傅云秋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声哭喊“别杀我,我不是刺客,我是东和宫的女官,我是傅云秋!”
站在城墙上的陈衡,半个身子站在暗影交错处,他沉声吩咐“皇上说了,要废了她一条腿,但又不能看出端倪,射准点。”
“是。”几名弓箭手精英点头,他们手中的弓箭,顿时对准了傅云秋的左腿一点。
傅云秋察觉到不对劲,急忙爬起来要跑,哪想到,从后射来一支寒箭,钉入她的腿窝。
“啊——!”寒冷的秋夜里,传来她惨烈的尖叫,“皇上!琅炎,琅炎救我!”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陈衡有些反感“再射一箭,疼晕她,别让她乱喊,破坏皇上与贵妃娘娘的温情。”
傅云秋再次听到破空声,回过头来,那箭矢由一点黑,变成迎面的戾气。
一声短促的惨叫,划破布满星子的寒夜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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