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红唇:“岑太医说了,我胎位不正,平时多少要走一走,方便生产,否则,最容易难产了。”
“在家中闲着也是无事可做,就让我再去帮你一阵,何况,许先生留下来的那些铺子,还有那么多的东西,不能放着不管。”
施老先生眉心一跳,瞧着她水润乌黑的眼眸。
他都跟着着急了。
“孩子,你还敢碰许大东家那些东西?皇上只怕就是为了这个,跟你生的气。”
“他现在已经生气了,我什么都不做,太过被动,何况景猗的伤必须要治,赚了银子,去城中给他买药,岑太医即便不治,也有法子了。”
施老先生知道沈定珠看着娇软温美,其实是个特别会自己拿主意的女子。
她决定的事,说破天都劝不回。
施老先生只能叹气:“好吧!明天就是上元节,待过了明日,咱们就开张,我这两日先去铺子里打扫收拾一番。”
上元节当日。
城中张灯结彩,鱼龙飞舞,火树银花。
刚过了夜里,就不断地有人燃放烟火。
隔着两条街,沈定珠坐在家里,都能听到夜街上的热闹声。
绣翠一直探头,时不时看一眼院子门口。
沈定珠正在给孩子缝制小衣裳,瞧见绣翠又一次张望外面,她笑道:“你以为皇上今日会来?”
绣翠被揭穿了心思,有些局促地弯眉笑了笑。
“瞒不过娘娘的眼睛,奴婢就是觉得……这都好几日过去了,皇上怎么还没消气呢?今日可是上元节呀。”
从前在宫里的时候,绣翠她们也不是没见过帝后两人吵架。
就算是萧琅炎冷落了沈定珠几日,但最后都会忍不住找她。
这次都好几天过去了,萧琅炎也没来,陈衡不在,绣翠无处打听,为沈定珠干着急。
毕竟,眼瞧着她们娘娘八个月的身孕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快生了呢。
沈定珠穿针引线,一旁温然的烛火光辉暖橙,照的美人如同触手生温的软玉,隆起的小腹更添眉眼间的柔美。
“他不会来的,这次我让他真的生气了,等有机会,我再向他道歉吧。”
绣翠听言,惊讶道:“娘娘想道歉,还不是随时就去了,只要您开口服软,皇上恐怕马上就原谅了您。”
沈定珠笑容敛去,这一次不太一样,她暂且没办法告诉萧琅炎,她到底在忍耐什么。
只等着景猗彻底好起来,替她作证。
想到景猗,沈定珠问绣翠:“让你给柴房送的一碗汤圆,你送去了吗?”
“送了,不过他被链子绑着,也吃不了,奴婢喂不了他,只等着阿良和施老先生回来呢。”
听她这么说,沈定珠才惊觉,施老先生都出去了一整日,天不亮就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
沈定珠有些不安地站起来:“阿良也没回来?”
“没有呀。”绣翠摇头。
外面的事沈定珠不清楚,但施老先生的古董字画铺子,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才相隔一条街。
就算有事回不来,也会派阿良说一声。
沈定珠将银色缠枝花的短袄套上:“我们得去铺子里瞧瞧。”
恐怕是遇到难事了。
绣翠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跟上了沈定珠。
奈何主仆二人刚走到门口,就被森冷的守卫拦住。
“皇上有令,娘娘不得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