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沈若惜,转身走出了寝殿。</p>
身后,王德福也跟着。</p>
慕容珩目光一转,看向了他。</p>
王德福脚步一顿,随即恭敬道。</p>
“怎么了,殿下?”</p>
“王公公为何不说出实情?”</p>
慕容珩直言道:“当时御书房内的情景,一般人看到,都会认为是孤气病了父皇吧,王公公却为何顺着孤的话往下说?”</p>
王德福却道。</p>
“殿下的话,奴才不明白,奴才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奴才认为,就是荣亲王气病了皇上。”</p>
闻言,慕容珩唇角勾出一个笑意。</p>
“难怪王公公能贴身伺候父皇几十年。”</p>
这般会顺应局势,是个聪明人。</p>
既然他顺着自己,慕容珩便也直接问道:“父皇最后在你耳边,似是说了些什么,他说什么话了?”</p>
王德福叹息一声。</p>
“皇上说了三个字。”</p>
“哪三个字。”</p>
“对不起。”</p>
王德福低声道:“其中深意奴才不明白,不过奴才觉得,殿下想必能理解。”</p>
慕容珩没吭声。</p>
对不起?</p>
这句话,是对他,还是对他的母后?</p>
但是这句话,太晚了。</p>
一双温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指。</p>
慕容珩转头,对上沈若惜关切的眼神。</p>
“事情已经过去,阿珩,不要再想了。”</p>
“好。”</p>
他伸手握住她。</p>
心瞬间定了下来。</p>
二人携手走出殿外,却见慕容曜站在台阶下,身穿紫色的蟒袍,身形颀长,棱角分明,周身都散发着贵胄之气。</p>
原本准备离开的众臣们,也不由得站在了不远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p>
慕容珩转头看向沈若惜,目光温柔。</p>
“你先回去。”</p>
沈若惜迟疑了一下,之后点头,带着桃叶和冷霜,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p>
等人走后,慕容珩才看向台阶下的慕容曜,目光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p>
他居高临下。</p>
“孤记得,你还在禁足。”</p>
“是,但是父皇病重,我实在是担忧,原本是等着太子您解除禁令的消息,但是却一直没有人过来,我内心不安,便自行过来看望父皇了。”</p>
慕容珩冷笑。</p>
慕容曜这话,一来暗戳戳表明慕容珩禁止他见皇上,想独揽大权,二来表明他对仁景帝的孝心。</p>
但是他不吃这一套。</p>
“禁足这么些时日,说话怎么还越发的阴阳怪气了,看来你是压根没有好好反省。”</p>
“滚回你的睿王府,父皇不想见你!”</p>
这般不给面子,慕容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p>
“太子,我也是父皇的儿子,父皇病重,我应当要见他一面,你这般阻拦,于情于理都不合!”</p>
“是吗?”</p>
慕容珩迈步,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下来。</p>
到他跟前。</p>
他比慕容曜高,看向他的时候,带着些睥睨的意味。</p>
半晌,他微微低头,凑近慕容曜的耳边。</p>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p>
“你确定,你也是父皇的儿子?”</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