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画回了家，女儿如意像是知道她要回来一样，就在家里等候着她。

“如意，你何爸爸告诉我你要出国，你是自己愿意的吗？”

白如画觉得女儿和自己心里已经有了隔阂，路上想了一千句一万句，该怎么不擦出火花的问出第一句，但是等见到白如意，她还是张嘴直白地表达了最关心的这一句。

“妈妈，其实出不出国，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主要取决于你的态度。”

白如意看着衣着简朴的妈妈，语气平静，眼睛很是清澈地看着妈妈说道。

“我的？我当然不愿意你出国，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看着如意把话咽了下去。

“妈妈，你继续说……”白如意就这么看着妈妈，语气就像平时一样，听不出来情绪的任何波动变化。

“如意，妈妈过去经历不管多不堪，但是如果妈妈告诉你，如果有人要欺负你，妈妈必定会拿命去拼，你可信我？”

白如画眼中含泪，望着这个说是养女，却比亲生还要疼护的女儿。

如意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伸手用力把窗户打开，风吹进来，撩起她头上散乱的发丝。

她背朝着白如画，语气依然平静问道：“妈妈，我小时候一直跟着外婆，你的……忙碌，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和外婆？”

白如画心里一跳，为了谁呢？

孩子要养，妈妈要带孩子，还想给她最好教育，还不想她受自己从小穷苦的委屈……

“如意，妈妈只想说，妈妈既然收养了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妈妈小时候的委屈，一定要让你受到好的教育和生活，可以这么说，妈妈已经不能回头，你就是妈妈的重生!”

白如画不知道这样表达准确是否，但是，她的确就是如此披一身带刺铠甲，去为了母亲和孩子江湖打拼。

“我信……妈妈，你给了我很好的教育，我很感谢你。三姨为什么把我给了你？”

为什么？为了要男孩？为了她是刘飞的孩子？这……

“妈妈不会生育，可能今世，我和你注定要续母女情分吧。”

“妈妈，我是你的孩子，为什么我说要改姓何你却不阻拦？”

“因为那时候你的身世突然大白……在妈妈的心里，何文斌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男人，你这么优秀……”

白如画没有再说下去，当时白如意告诉她要改姓，她笑着答应心里却疼的躺了两天。

“孩子，妈妈好后悔，妈妈低估了人心，何文斌或许根本就不是他表面的样子。

当时事情发生太突然，妈妈也担心你心理承受力……妈妈当初就该坚决不准你改姓，你是我白如意的孩子，为什么要姓何，我和何文斌早无瓜葛!”

白如画泪水再次流出来。

当初局面太乱了，刘飞是亲爹，三姨是亲娘，如意能消化了吗？白如画当初答应，肯定还有缓解白如意的情绪原因。

白如意转身，脸上挂泪，却是嘴角扬起，她像小时候的小鱼儿一样，哭着扑进了妈妈的怀里。

“妈妈，你是不是傻，我是你的孩子，我所做一切，只是，为了让你在意我，我小时候没有爸爸，说是有妈妈，可是妈妈有时候一年还见不到一次面，也不在身边，我和孤儿有什么两样？”

“对不起，对不起……”

白如画抱着白如意，就像抱着那个弱小的小鱼儿。

“那你，不出国了？”白如画试探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出国？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都不知道我要出国，我怎么可能要出国？”白如意调皮地看着妈妈，脸上满是一个坏孩子阴谋得逞的样子。

“那，那何爸……何文斌为什么这样做？你可知道？”

“为什么？他教育我爱国爱党，却唯独没教过我爱你；他教育我大爱无疆，心怀天下苍生，却告诉我妈妈的不堪往事；都知道他无儿无女，去被我无意发现，他的孩子出生就偷偷地送外国外……妈妈，你觉得这正常吗？这是一个磊落的男人的做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