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无助地看着李洋远去，这一次，她突然感觉，从此和李洋可能再无关系。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猪油蒙了心？脑子灌了屎？

第一次失去李洋自己对自己还算是有情可原，那次可以说自己无脸讲自己的过往不堪，自己还要紧紧护住那苦逼儿的所谓尊严的遮羞布。

可是这次，如何解释？难道自己是情圣坐怀不乱？和男人脱了衣服上了床，却是清清白白一朵的小白莲？

外边的会场喧闹，似乎都和自己无关，那是别人的喧闹，自己的心里除了悲凉，就剩下李洋那一张非常平静的脸……耳朵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

白如画和杨树踏进了屋子，她已经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睡去。

脸上的泪痕未干，特意粘的假睫毛，掉了一个，另一个梦里不知道看到什么，眉头皱起，睫毛抖动……

“姐，醒一醒。”杨树拍拍姐姐的肩膀。

杨柳睁开眼睛，淡然地看一眼杨树和白如画，她把眼睛再次合上，如果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该多好。

“姐，你怎么了？李总怎么走了？发生什么了？”

白如画没有说话，眼睛只是深深地看着这个受伤的女人。

杨柳没办法再装睡装死，无奈何地睁开眼睛，但是头依旧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走了，可能看不上我吧。”说罢叹气，气息仿若八十老妇，粗重悠长。

“是不是你又作？把他气走了？王强和老婆来干什么？你是不是又和王强扯……”

白如画在场，杨树硬生生咽下了姐弟两个经常口无遮拦，互相伤害的话语。

虽然话没说出口，但是杨柳突然就像个刺猬，身体一下子站直，声音尖细地大声说道：“对，我就是不知道丢人了，我就是勾搭王强了，怎么了？李洋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啥了不起!杨树你个混蛋，谁让你自作主张给我安排李洋在一起了？让我成了这里所有人的笑话……”

“你，你是不是疯了？40岁的年龄你是不知道自己几岁了吗？你的年龄白长喂狗了？”

牙尖嘴利的两个人互相心疼着对方，却互相伤害着对方，说着世上最恶毒的语言……

外边保安走过来，白如画赶紧摆摆手，示意远一点，小心其他人走近。

“杨树，你姐心情不好，你少说几句，外边人多嘴杂……”

杨树闭了嘴，狠狠瞪了一眼不着调的姐姐。

这是个傻花痴吗？

姐夫张磊你嫌弃他不浪漫不温情，王强那个孙子哪里好了？伤你还不够吗？李洋你又丢了……

白如画的好言劝说，再次刺激了杨柳那高度敏感脆弱的神经，她忽地转过头，瞪着哭红的眼睛对着白如画咆哮道：

“白如画，我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碰到了你，你这个垃圾，毁了我一生清白，你陪男人睡也就罢了，还把我也毁了……”

杨树一听，上去捂住杨柳的嘴，赶紧给白如画道歉。

白如画淡淡地说道：“杨树，你姐她只是心情不好，情绪失控，你把她送回家吧，让她休息下，她太累了。”

白如画说完，转身离去，没有人看到，她的眼睛里两滴晶亮流出……

……

林荫路上，黄老邪和白如画漫步走着。

“如画，杨柳的事，我觉得你就别操心了，她是成人，是要对自己言行负责的。”

“不，我还是想撮合她和李洋在一起，明明都互相喜欢……”

“如画，杨柳倔犟认死理，行事天真荒唐，李洋成熟，两人阅历环境，恐怕真的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