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中的这位总管大公公,他是个极为实在的人——既然从朱景轩这边得到了这样好的捞钱生意,若是不为其做些什么,他总觉得有点儿对不住朱景轩!
这样想着的这位总管大公公,不由得瞥了一眼站在朱景轩身侧的那几名内侍,蓦地心中一动。
先前,朱景轩教给他的捞钱主意,肯定是要被这几名贴身监视朱景轩的内侍给记录在册的,为防他们将情报泄露给柳家,让自己的赚钱大计横生波折,自己很有必要先将这几名内侍给敲掉,正好,也让朱景轩暂时摆脱被时刻监视的困局,相当于是对他出了这个主意的回报了,可谓一举两得。
“陛下,您先在这里稍待一会儿,老奴等会儿再过来与陛下叙话!”这位长乐宫中的总管大公公在对朱景轩说出了这样的话后,连忙赶回至长乐宫中。
只是,刚回到长乐宫中的总管大公公,还未来得及与太后说朱景轩的那番赚钱大计,便被迎面扔来的茶盏给砸了个正着。
“太后娘娘息怒!太后娘娘息怒!”总管大公公眼见得此,也不问缘由,十分识相的跪倒在了地上。
“小海子,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太后对着总管大公公,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那等离间天家骨肉亲情的奸贼,他的钱你也敢收?”
“太后娘娘息怒!太后娘娘息怒!奴婢委实不知,他是此等恶贼啊!”总管大公公当即掩袖哭诉着道,“他当时来求奴婢,只是说,他借太后之势,在陛下面前趾高气昂了几句,吓着了陛下,因此想要去给陛下赔罪,以熄太后娘娘没有等来陛下觐见的怒火……奴婢委实不知,他竟是此等奸贼啊!”
“呵……”太后闻听总管大公公之言,顿时冷笑了出声,“难道胆敢欺辱皇上的奴婢之钱,你就敢收了?”
“嘭”、“嘭”、“嘭”……
总管大公公听得此言,当即在地上连连磕起了头来,同时,口中还在不停地讨饶道:“太后娘娘恕罪,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太后娘娘恕罪,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了!好了!”终究是自己身边的老人,眼瞅着这个老太监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太后忍不住出言阻止了他的磕头,待得总管大公公停止了磕头,同时从地上起身了之后,太后这才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认为,那个小皇帝,只是个……但是,不管怎么样,至少,他名义上还是大乾的皇帝,既然其名义上还是皇帝,你们这些做奴婢的,就全都给我恭敬点,否则,若是以后我也沦落到小皇帝这等境地,你们是否也要向今日对待小皇帝这般,对待于我这个太后呢?”
“噗通!”
太后娘娘话音刚落,这位总管大公公便十分惶恐的跪倒在地,同时,其头颅更是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发出了接连不断的“嘭”、‘嘭“声响。
“太后娘娘您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啊?老奴对太后娘娘您的忠心,天地可鉴,太后娘娘……”
总管大公公表忠心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太后给不耐烦的打断了:“好了!好了!这些好话就不用说了,哀家听得腻歪!”
微微一顿后,太后蓦地开口询问道:“将皇上礼送出长乐宫了吗?我看你此次送皇上出去,用的时间貌似比往日要长上一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面对太后的询问,总管大公公没有任何保留的,将朱景轩之前所说的赚钱大计告诉给了太后。
只是,面对总管大公公期盼无比的神情,太后却显得兴致缺缺:“不过是些卑贱之人的贴己钱,这些蝇头小利都贪,岂不是坏了名声?”
“太后娘娘,这怎么能说是坏了名声呢?他们缴了钱,遭罪后我们帮他们平事……他们不仅不会怨恨我们得了他们的钱,说不定心中还会对咱们感恩戴德呢!毕竟,命不比钱重要?这可是活人性命的大功德啊!”总管大公公不愿意放弃的继续劝说着道。
“好了,此事以后休要再提!”太后有些不悦的微微蹙眉道,“我堂堂大乾太后,如何能去做掠夺小太监之财的事情来?”
闻听此言,总管大公公在稍显犹豫了一下之后,蓦地抬起头来,继而在太后的面前微微扭头,以眼示意了一下长乐宫中的太监、宫女们。
对于总管大公公的眼神示意,太后自然知晓其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让自己屏退长乐宫中的其他人,然后与自己说些不好让外人听见的悄悄话。
尽管太后知道,总管大公公估计还是不愿意放弃创建互助会收取会费的捞钱操作,现在屏退左右,不过是想着最后再劝一下自己,而劝说自己的理由,可能还涉及到了一些敏感话题……太后本来是不愿意再在这样的小事上浪费时间的,不过,当她接触到总管大公公脸上那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时,终究是有些心软了,当即决定给予其一个单独和自己说话的机会,虽说太后并不认为自己会被这位总管大公公给劝说住也就是了!
很快,在太后的命令下,整个长乐宫中,便只剩下了太后与总管大公公两人。
尽管此时的长乐宫中只有两人,但依旧担心隔墙有耳的总管大公公,在得到太后的同意后,还是自地上起身,在来到了太后的近前处,才低声对太后开口说道:“太后娘娘,现如今,您贵为大乾的太后,吃穿用度全都从内务府中支取,自是瞧不上这些许钱财,可是,太后您可曾考虑过,这大乾天下,迟早会归于……等到了那时,您就只是新朝皇帝的姑姑,那新朝内务府的钱财,您还能够如现在这般,随意支取吗?太后娘娘,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您……也该为以后着想着想了啊!”
听得总管大公公此言的太后,不由得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