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我会向我六哥请求,让他将这夏地封给我,将来我和你一直守护在那里,我们的孩子也世代为那里的王。你要明白,我心里始终是将你的所愿放在第一位的。”
赫连漪牵强地让自己挤出一丝笑意,道“嗯。”
萧允晏知道她始终无法安心,又道“我现在心里有个盘算。”
“什么盘算?”
“攻取乌溜氏。”
“乌溜氏?”赫连漪一时震惊。“乌溜氏是膏腴之地,我父皇和土罗支向来将他视为自己的盘中餐,但我父皇知道,他一旦动手,土罗支王必然不肯任之由之。而且我一直听说,自梁夏开战后,土罗支王就已经开始在香浪山修山道了,这些年来他更是早已将乌溜氏当成了他自己的囊中之物。如今赫连定邦虽自顾不暇,但殿下若真的攻取乌溜氏,土罗支王也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你放心,那条道没个三年五载是修不好的。他们若要出手,唯一的办法是借道唐嘞的迭错,由此往东而来。这一路走来你也该看到了,唐嘞也被土罗支欺负够了,如果我向狼主提出借个道将兵马驻在迭错,挡住土罗支军的去路,狼主应该也会衡量这其中利弊吧?”
赫连漪当头便给他泼了一盆凉水,“这古往今来,因借道酿成的祸患并不在少数。对狼主来说他就算失了迭错也不足为患。但你若以驻军借道为名图谋更大的,无疑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殿下这算盘打得是否过于精了?”
“唐嘞这种高寒之地,我拿下来又能有什么用处?”
“殿下这么说我能信,可狼主又会信否?”
“我找个好时机跟狼主开诚布公谈谈借地之事,唐嘞本来就一直受这土罗支的欺辱,我驻军在迭错,无疑帮他拿回城池。于他真的是利大于弊,总之,我无论如何都要试试。”
“殿下还是不要心存妄念。殿下的算盘是好,但翊王这么多年也没敢动乌溜氏的心思,无非是忌惮周边各国的牵连。乌溜氏是夹杂在大梁、大宁、土罗支以及唐嘞之间的一个数百年的小国,虽是弹丸之地,却因进可攻退可守的地势,数百年来周边各国皆对它有吞并之心却没能奈他何。若有人胆敢动此地分毫,那无疑与周边各国为敌,将自己推到失道寡助的境地。土罗支和大宁虽嫌隙不断,但殿下一旦将兵马驻扎于此,土罗支王势必将抛掉所有前嫌跟赫连定邦结盟。狼主目前看来是有心跟你我交好,唐嘞也是向来与世无争、自得其乐,可一旦伤及国土利益百姓安危,狼主未必能坐视不理。乌溜氏这块摆在面前的肥肉,谁都想吃,谁又都吃不得。”
萧允晏道“我的目标只是乌溜氏而已。”
“可是唇亡齿寒,殿下若吞掉乌溜氏,对于土罗支王来说就好比卧榻之侧有人虎视眈眈。”
“相信我,此事定然有办法的。而且我还相信,我们之所以一路阴错阳差地来唐嘞,遇到丹增,都是天意。”
虽然两人各有各的目的,但萧允晏的这句话也正是赫连漪之意。
萧允晏又道“太冷了,我怕你冻着,先赶紧进去吧,此事我还需好好再斟酌斟酌。”
“好,殿下也早些休息。”说罢,赫连漪就进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