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语欢撇了撇嘴角,似乎不是很满意陆永的回话,故而一副无奈的神色,抬起了手。
周行钰将匕首递到了晏语欢的手中,后者轻抚着镶嵌宝石和碧玺的刀鞘,勾唇道:“陆叔,我当初行事张狂,骄奢淫逸,从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自从受了伤醒来后,我下定决心痛改前非,这才改了那一身的恶劣习气,如今,恐怕是要再度回到从前的行事风格”
陆永惊慌的抬起头瞪着晏语欢,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坊间传闻,景昭郡主最喜用人皮制风筝,用青丝做玉穗”
晏语欢将匕首缓缓拔出,指甲在刀面轻敲:“若是剐上你几刀,这张皮难免会有所瑕疵,不太完整,若直接在您颅顶开洞灌入汞水,虽说能利落的将皮肉分离,但终究少了些乐趣啊~”
刀锋寒光闪烁,晃了陆永的眼,他极力将脑袋向前伸,似乎是为了看大门口的动静,可他等的人,始终是没有来,那敞开的大门灌入丝丝凉风,吹进了他的心口。
陆永自嘲般笑了声,说道:“飞鸟尽,良弓藏,几十年忠义又如何,这世间人心啊”
晏语欢倾身拉近了和陆永的距离,将匕首抵在了陆永的额头上,笑吟吟的问:“胭脂铺的掌柜,是你安排的?”
匕首的刀锋就在陆永发际处徘徊,让他不得不紧张起来,一点轻微的动作都不敢有,陆永咬碎了牙,红着眼看向晏语欢:“奴才是夫人陪嫁的奴仆,只有夫人有权利处置奴才!”
晏语欢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道:“还真是我母亲的忠仆啊”
陆永闻言腰板挺得更直了,斜睨了春桃一眼,高声道:“奴才要见夫人!”
晏语欢又是一声叹息,语气中的惋惜比上句话更甚。
“母亲恐怕是不能来见你了,昨日我向她汇报起你的死讯,她伤心的卧床了呢。”
陆永听到这话,情绪异常激动的挣扎了起来,目眦欲裂道:“你胡说!你胡说!夫人定会求证的!我没死!”
周行钰冷然道:“你是死人还是活人,你自己说了不算。”
晏语欢左手支着下巴笑了笑,右手上的匕首轻轻在陆永的脸上划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陆永当即便晕倒在地。
晏语欢垂眼看向地上的男人,冷笑道:“还真是不堪一击,看来硬骨头,咱们还没啃到呢。”
“郡主!”下人映月在门口禀报道:“天家圣驾莅临,夫人堵着门不让进,晏统领让奴婢来请示郡主的意思。”
晏语欢将匕首在指间转了个几圈,便入了鞘,随即起身道:“派人严加看守这里,方圆一百米之内,无本郡主允许,全府不许靠近,违者赶出晏府,永不再用。”
春桃点头应下,便随着晏语欢前往大门处。
晏语欢方才赶到,只见晏云漪拿着丈八长矛,正在将皇帝往外刺。
“娘!”晏语欢魂魄险些吓飞,若不是及时赶到,伤及皇帝,晏家可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晏云漪扭头见是晏语欢,呵道:“我儿来的正好,取个趁手兵器来,咱们娘俩一起将这负心汉叉出去!”
李徵眼眶内仍有余红,见晏语欢前来,情不自禁上前几步,晏语欢却略带生疏,恭敬的屈身行礼:“臣女晏语欢,参见陛下,陛下毋恙。”
晏云漪怒道:“你同他客气什么?!”
晏语欢转过身用眼神示意晏云漪稍安勿躁,随后又回身对李徵道:“陛下勿怪,臣女母亲今日无礼之举,实在是因为陛下来的不凑巧,还请陛下恕罪,恭送陛下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