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目的白光闪烁在天地之间,把方圆几里都变成了白天。
几秒后,白光散去,黑夜重新占据主导。
石阶之上,一上一下瘫着两人一佛像。
佛像仰倒在石阶上,将底下砸出一个巨型浅坑。
而在他五六米外,李扶光瘫坐在地上,辩机则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李扶光脸色苍白,左耳耳垂处血肉模糊,淅淅沥沥的血迹流淌而下。
她右手的白玉手镯碎了,只剩下左手那只,已经黯淡无光了。
就在刚刚那个紧急关头,珍珠耳钉和白玉手镯合力替她挡了这一劫,住持暂时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辩机挣扎着起身,两手撑地,喘着气快速说道:
“扶光姐,那些女子,大多是自愿来我们寺庙当志愿者的,寺庙偶尔也会主动招收志愿者,但他们只会挑选血缘关系和社会关系薄弱的女人下手,先奸后杀,没有一个留的下活口,全都被剁碎了喂狗……”
李扶光双眼瞪大,不仅为这些女孩的悲惨遭遇而心惊,也为辩机此刻争分夺秒般的讲述而感动。
她得知了这些秘密,自然是可以被判定为通关成功马上传送走,但辩机可走不了,最后留下面对那个住持的,只会是他!
“辩机你!”
李扶光有心想说几句,但触及辩机的眼神,她又说不出来了。
辩机他,已经心存死志了。
“扶光姐,我们兄弟本为一体,我死了,他也就死了,但我不希望你看到我死的样子,我希望你最后看到的是我笑着的样子。”
说着,辩机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就跟他们第二次在主殿相遇时,他下意识露出的那个笑容一样。
李扶光一愣,
“别干傻事!你刚刚不也被那老头掐死了吗?他不也活的好好的!”
辩机笑着摇摇头,
“这次不一样。”
李扶光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此刻,她无论说什么,都阻止不了一个决心去死的人。
而且,她已经感觉到熟悉的眩晕感了,她快被传送走了。
在意识消散的下一秒,李扶光取下手上的白玉手镯,塞到辩机手上,
“辩机,我借给你的!下次见面一定要还给我!听到了吗?记住了吗!一定要见到我还给我!”
李扶光只来得及给辩机一个“承诺”,随后整个人消散在原地。
辩机则是紧紧握住那只白玉手镯,愣愣地看着李扶光消失的地方,他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重新燃烧起来了,烧得愈来愈旺,吞没了他所有的委屈不甘怨愤……
住持此刻恰到好处地醒来,刚想要报仇,但忽然发现他竟然感受不到李扶光的气息了。
心思百转千回,他很快明白了是他的“好哥哥”放跑了李扶光!
“辩机!从前你就是这样!现在你也是这样!为什么总要和我作对!为什么!你是我哥哥!我才是你最亲最应该保护的人!!!”
辩机没有言语,只是动作小心地将白玉手镯戴上了左手,末了还动作虔诚地吻了一下。
住持即使在高逾十米的佛像内,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作什么评价,只是心底对李扶光的痛恨又加深了几分。
“我已经不想死了,辩修,如果我们之间非要死一个人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辩机转过身,语气淡然地对着他曾经最亲的弟弟说出了最冷漠的话语。
辩修咬牙切齿,几欲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