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就躁地连跺脚。
“小姜笙啊,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的,县里治安很好,没有那么多坏人。”郑如谦试图安慰她。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姜笙就蹦地更高了,“我们得罪了县里的父母官!”
好吧,郑如谦闭嘴。
但一直这么暴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许默捻了捻手中的宣纸,轻声道,“把庞大山兄弟叫来,先出去找找吧。”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庞大山五个,姜笙兄妹五个,一共十个人在县城里穿梭。
可县城那么大,又哪里是他们十个人能够翻过来一遍的。
夕阳西下。
姜笙叉着腰站在路口气喘吁吁,一转身,看见了身形单薄的温知允。
他只身走来,背对夕阳,残留的霞光透过他骨骼,将他皮肤映衬地如珠似玉,若不是穿着男儿灰扑扑的袄子,说是个女娃儿也有人信。
“四哥。”姜笙原先急躁不堪,这会见到人反而没了脾气,“没事就好。”
温知允也是眼前一亮,快步冲过来握住她手,有些语无伦次,“姜笙我五两银子,赚钱了。”
现在,他终于有底气说自己可以保护妹妹。
等散落在全城的人归来,天色已经黑透。
许默学着饭店的样子炒了一锅鸡,滋味厚重,紧而不柴。
十一个人围在一起吃。
大家没有责怪温知允一个人外出,也没有人提起为了找他在县里绕了半下午。
当得知温知允找到了五两银子一个月的抓药工作时,还纷纷祝贺他。
庞大山都艳羡死了,“我十天也才一百文。”
正在吃鸡屁股的郑如谦动作一顿。
长宴凑在他耳边小声道,“适当涨点钱。”
人心就是如此,一无所有的时候,一百文就已是天文数字,等日子久了,一百文就开始索然无味,总要更多才能满足欲望。
倘若郑如谦一直不给涨钱,庞大山还会跟着干,但总会有所怨言,倒不如直接涨点钱,一招直接招揽住人心。
长宴年纪虽小,这心眼却顶尖。
郑如谦领悟地也快,当即笑嘻嘻,“说起来你也跟我俩月了,是该涨点,下趟就按二百文算吧。”
庞大山的眼睛果然亮了。
饭吃到一半,他扒拉着米饭,踌躇道,“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跟县里的乞儿们关系都不错,今天找小四弟的时候听他们说,在县衙后院看见几个刀疤脸进出,杀气腾腾的,怪不好惹。”
乞丐,是一个城池里数量最多的群体,也是消息最广,最能觉察到秘辛的存在。
如果这条消息是真的,那接下来可能会有危险。
兄妹六个吃饭的动作同时一顿,心底警铃大作。
“斜阳县令要是想杀了我们,早就杀人埋尸了,何至于等到现在?”郑如谦尚有些迟疑。
他每次去云水县都会拜见庞县令,与庞县令关系日渐增进。
斜阳县令要是真杀了他们,庞县令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再加上有个县案首在,他要是斜阳县令,只会想办法从正义上击溃兄妹六个,而不是下这种早晚会被人揭发的阴招。
“斜阳县令是不会,但你们别忘了,他还有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