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王喜连连拱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
没有哪个县里规定,衙役要迎接保护出门在外的百姓。
但想起新县令灼灼的目光,许默又好像找到了点头绪。
终于进了城。
方恒的心放回肚子里,同时对突然出现的衙役们感到疑惑。
他路过县衙时,特意放慢速度,想看看这群人会不会停下。
答案是不会。
他们竟然一路把方恒兄妹送到了小院跟前。
方恒栓上马车,先把迷迷瞪瞪的小姜笙从马车上抱下来,又把七荤八素的小四小五从车上拎下来,末了看向许默。
许默掏出房钥匙,打开了这快要生锈的锁。
郑如谦也从驴车上下来,准备拿两块腊肉下来自己吃,剩下的送到悠然居。
王喜余光瞥见,还以为来活了,当即招呼衙役们,“兄弟们,搬肉。”
十几个壮汉一拥而上,顷刻间扛空了半个驴车的腊肉,送到院子里。
郑如谦惊呆了。
好半晌才着急跳脚道,“不搬,不搬,我就留两块自己吃,剩下的都是要送悠然居的。”
王喜这才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摸着鼻子赶紧把腊肉放回去。
截至此,许默总算明白,这些人应该没有恶意。
或许,还报有保护的善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以后他们兄妹在斜阳县城里,应该会安全很多。
许默满意地看了一眼二弟。
郑如谦心领会神,自己留下两块腊肉,同时也每个人送上两块腊肉,“感谢大人保护,区区腊肉,不成敬意。”
真是会做人啊。
王喜回到县衙,拎着两块腊肉禀报,“大人,小方公子的伤口已无大碍,还有位公子送了我们两块腊肉,大人打算怎么吃?”
新县令瞪了他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王家已经知道阿恒的存在了,还不知道他们会出什么阴招。”
原本他们来,是为了保护方恒。
这下倒好,把危险带来了。
新县令大人愁地眉毛都快秃了。
王喜作为贴身奴仆,绞尽脑汁地为他排忧解难,“大人,您才是一县之令,这斜阳县里的老大,只要您想,总能护得住小方公子的。”
新县令薅头发的动作一顿,猛地抬起头,“是啊,我是县令啊,我怎么就忘了,我是斜阳县的父母官。”
权力最大,呼风唤雨,不外如此!
他志得满满,他撸起袖子就是干,他雄心壮志,他以为自己可以完美完成任务。
直到。
一纸批文下来,原来是府城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斜阳县只有县令没有师爷不成体统,特意送了位师爷过来。
原本这也不是问题。
可翻一翻新师爷的户籍,竟然是王家的姻亲,也就是方恒那位舅母的娘家表弟。
新县令一蹦三尺高,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