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不我来吧。”姜三自告奋勇,“我嗓门大。”
“我嗓门也不小。”姜四附和。
俩人同时酝酿,清清嗓子,伸伸下巴,正准备释放出高亢的男音,冷不丁大门被打开,露出檀月惊愕的面容。
“姑……姑娘?”檀月傻了,“这是梦里吗?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姜笙用手势示意姜三姜四闭嘴,嘶哑着嗓音询问,“檀月姐姐,德仁院的丫鬟呐,怎么都没人开门。”
檀月这才反应过来,啼笑皆非道,“她们被派去打扫云栖阁了,想必是关着门窗没有听见。”
江家地方大,院子跟院子之间有段距离。
江老夫人开着门窗也只是听见隐约的声音,更别提云栖阁里的丫鬟们。
姜笙苦哈哈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檀月忍着笑,驱散了外头看热闹的丫鬟小厮,又将他们迎进院内,“老夫人,老夫人,您这嘴巴是真灵光啊,说来就真来了,姑娘来看你了!”
阔别了二十日的祖孙,骤然相见,鼻子有点酸,眼睛有点肿,连嗓子眼都发起痒痒。
倒是江老夫人惊愕过后恢复平静,轻描淡写地招呼,“囡囡来啦。”
不像久别重逢,也不像失而复得,倒像她在云栖阁睡醒了,过来吃午饭一样。
自然中透着亲切,温和中带着从容。
姜笙吸着鼻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嗷一声扑到江老夫人跟前,埋着头哽咽,“祖母,你有没有想我呀,我来看你了,二十天没过来,你生不生气呀。”
江老夫人浅笑,语调依旧平静,“想呀,想你吃好穿暖没有,想你过得开不开心,想你都来不及,哪有功夫生气。”
只有远处站着的檀月和姜三姜四,才能看清楚她通红的眼圈,和泛光的泪意。
老太太一生好强惯了,几乎没有服软的时候。
檀月啼笑皆非着带着姜三姜四出门,把里头留给祖孙两个。
“不生气就好,是姜笙不懂事,没有及时来探望祖母。”小姑娘依旧埋着脑袋,“就连今天,都是为了九珍坊的生意。”
她倒是实诚,把长宴的叮嘱忘地一干二净。
江老夫人轻笑出声,“没关系,你能需要江家,祖母很开心,可是九珍坊遇到了麻烦?”
“那倒没有。”姜笙坐起身,把跟廖家的冲突讲出来,末了哽咽道,“今天虽然是为了九珍坊才过来,但我想通了,以后会经常来看祖母,跟九珍坊没关系,跟江家也没关系,就是想祖母了。”
因为亲情,所以思念,因为关切,所以浓烈。
江老夫人安静等待了二十天,终于等回这份丢失十一年的祖孙情,她嘴角微微扬起,眼底满是笑意,“好啊。”
不是用恩情捆绑,也没有强行束缚,而是姜笙自愿的,主动的亲情。
祖孙两个亲昵地靠在一起,又嘀嘀咕咕了会,终于想起外头等待的郑如谦。
“那祖母,我让二哥送荔枝过来了。”姜笙还没有站起身,外头忽然响起异样动静。
紧接着,檀月急匆匆进来禀报,“夫人……夫人似是知道了廖家的事情,非要求见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