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就如同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就如同那血淋淋的记忆是深深刻在灵魂中一般。

但可能是因为余越的道伤太过严重，而罗子沧遗留的仙灵气，或者说来自于太古人族修士云志凌的记忆传承中的力量，为修复他的道伤损耗太大，在记忆传承中…原本属于余越的意识，记忆，也渐渐醒了过来。

但他却没有凭借自己的意识挣脱云志凌的记忆，云志凌的记忆传承…虽然认可余越，却和诸神大陆周清前辈的记忆传承一样，并没有去主观的影响余越。反而…更像是…只想将这一切，简单的让余越知道而已。

余越也只是安安静静的感受这那种惨烈的气息，他知道了…云志凌将记忆传承留在了那个酒壶上，够被仙选族老祖罗子沧所得。

他知道了，如今他所在的灵界，只不过是曾经太古灵界的一角，真正的太古灵界是那狂阔无垠，却又支离破碎的域外战场。

他也知道了最后那一战，灵界诸强皆是陨落，包括原本被送走，却又靠着自己的天赋实力挣脱束缚，重返战场的云志凌。

至于说活着的，是一些被他们护送进一角的血脉，而那些血脉未被斩尽杀绝的原因，竟然是对方一个大能提出的圈养之说。

他还知道了那一战后，不是留下的血脉将那一战遗忘，将那一战中陨落的英灵遗忘，而是真灵大能施展大术，生生抹去了幸存者所有的记忆，甚至添了一些虚假的记忆。

让他们以为自己…过的很好，让他们活下来，去繁衍，在岁月的流逝下重新成为一片完全受他们控制的世界。

而此时…灵界中的生灵，其实也只是那些被抹去了惨烈的记忆，甚至一无所知的幸存者的后世，其中包括巅峰大族，包括…幽戮，敖玉堂他们，而那些强大的存在这么做，为的，是后来的亿灵明神源。

但…没有斩尽杀绝的原因真的就是为了圈养吗？那些幸存者中…神的血脉者大多数都被保留了下来，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是他们忌惮三头蛟口中的神明降灾，还是他们要用这种血脉去支撑亿灵明神源？

不得而知。

余越…看见了那些强大生灵的嘴脸，却并不清晰，甚至云志凌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生灵，究竟是何等存在。

他也看见了无数太古灵界的生灵陨落于战火中，那滔天的怨气直至后世的灵界也不曾有分毫消散。

更看见了天机战门的覆灭，看见了…三师兄引爆残躯拖了数个比他还强大的敌人下地狱，看见了师尊战到神魂破灭，堂堂真灵，失去了轮回的资格。痛，那种心痛…也是曾经云志凌感受过的。

最后…“他”也陨落在了那些存在手中，记忆的传承也就到这儿，最后…他看见的世界，是血色的。

总而言之，他余越，也曾陪着云志凌，陪着他从稚嫩成长到了一个真正的强者，真正的战士！他…也陪着云志凌，走了这一路。

而后，他的意识似乎又开始游离了…他看见那个青年的背影，在无曾经羞涩腼腆的感觉，那背影并不坚实，却仿佛能撑的起一整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