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摇了摇头，“复兴是个伪命题！在数万年的时光里，风水轮流转，谁家祖上还没有出过一两个牛逼人物？照你这么说，反清复明应该成功，但事实证明，河西的风，终究吹不回河东！”

黎难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年轻人，识时务者为俊杰！纵然你现在是一方少主，说白了，也不过是给神血打工！但你可知神血现在是什么境况？他们的血脉已经沉沦了，这个问题是无解的，要不了几代人，他们的血脉就会被淘汰，他们的统治也会土崩瓦解！再加上八大世族的腐朽，如今的大夏已经摇摇欲坠了！你我何不顺势而为？”

林宇轻笑，“你把问题搞混了，据我所知，神血并不参与政治，他们的存在，只是作为定海神针！这也恰恰是我欣赏的地方！至于世族，这是民族的病，并非社会和时代的病，此病的根源是五千年的腐儒文化，是封建残留，是人种的劣根性！”

“人的欲望和野心越大，这劣根性就会被发挥到最大！如果真让你来坐这江山，我觉得，你可能会比世族更过分！”林宇淡淡的分析道。

帝王，古称圣人！没有孔孟之品德，如何居此高位！在这个世上，为了一己私欲的人，一旦得势，必是百姓之灾难！

黎难微微愕然，摇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百姓不过蝼蚁而已，何必在乎？你我这般境地，何人敢造次？谁敢造次，那就杀！杀百万人，是为雄中雄！我一直认为，从上对下，必以暴力才能完成统治！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有野心，单是有口馒头，他们是不会满足了！给了馒头，他们想要农夫山泉，给了农夫山泉，他们想要巧克力，给了巧克力，他们想要房子车子，还想要老婆，无论什么样的分配机制，都是众口难调，不如直接一巴掌，再给他个甜枣！”

林宇笑了笑，“好家伙！我真怀疑秦始皇是不是没死，附你身上了！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需求不同，你活着可以呼吸空气，凭什么剥夺别人喘气的权力？就因为你有俯视苍生的实力？如果人人都如你所想，以杀止杀，这个世界，永远战乱不止！人心，也会越来越恶，诚如佛经所言，到最后，三岁孩子可杀人，草叶都可为凶器！到那个时候，又有何种东西，可以称之为文明？”

黎难微微愕然，旋即又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是长盛不衰，朝代的更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这是杞人忧天！”

“错，我只是拥有一颗敬畏之心！”

林宇否认道：“有敬畏，才有悲悯，有悲悯才有怜爱，有怜爱，才会视百姓如子女，视众生如父母！知恩，感恩，这才是人伦之道，是大道！”

黎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得了人皇传承的天选之人，不过，说实在的，这种圣母心，我等高等血脉很难苟同！”

“老虎不会同情山羊，活在天上的人，也当然不懂人间的疾苦！”林宇淡淡道：“你我立场不同，也无法互相理解，多说无益，动手吧！”

黎难摇了摇头，望着奔腾的大河，淡淡道：“历史的车轮，不停的转动，谁也没有资格阻止它停下来！年轻人，顺势而为四个字，你没有听说过吗？”

“顺势？”

林宇嘴角冷翘，哗！

只见他双手一张，奔腾的河流宛如结冰一般，瞬间凝固！

刷！

只见他再度运力，那凝固的河水竟然倒挂而上，朝着上游奔涌回去！

黎难瞳孔微微一缩，眼中露出一抹震惊！

他知道此子修为高深，但却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够拥有对抗自然的力量。

在这个世间，能够改变规则，违反自然的，唯有圣者！一般的半圣，也绝不可能拥有这种实力！

林宇淡淡道：“任何时代，都不缺少逆流而上的人！朝代的更迭，历史的齿轮，也正是因为他们才转动的！我辈修者，更是与天斗，与地斗，与法则斗！直到粉碎真空！这，才是真正的自然！”

宏大的声音仿佛响彻寰宇，轰隆！下一秒，冰河解冻，再次顺流而下，不过此刻再那看奔涌的波涛，波光粼粼，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因为它曾经逆流而上过，就显得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