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上粘着水珠,水痕如疤痕般影响美观,
我的脸上实实切切的倒映在镜子中,苍白的脸多像麻木的雕像,
而眼窝中两眼里四颗重瞳宛如各自有想法,打转,撇向其他方向,或是瞪着我自己。
镜面中的是我,四瞳瞳孔中倒影的仍然是我,
我还是我?
盗走重瞳人是我哈哈原来是我
手中的那颗眼珠子蓦然滑落在,跌落在水池中滚了好几圈,
最终是布满血丝的眼珠以奇怪的角度凝视着我。
镜子中我的脸慢慢朝下,手掌也抚上来捂住眼睛,
仍然能从手缝中看到非人的多个瞳孔。
修长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整个洗手池都在摇晃,洗手液,漱口杯撞在一起噼啪响。
两胡道士与李沐鱼听闻到这个动静,立刻冲了过来,
他们一来就见到一个人在弯着腰笑:
“哈哈哈哈哈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
“死了哈哈它早就死了是我是我才对”。
“哈哈哈”。
李沐鱼和两胡道士脸色骤变,两胡道士忐忑道:
“张小子不会是疯了吧?”,
“从早上那两样东西丢了之后,他的状态就不太对劲”。
“见谁都说是披皮鬼莫名其妙跑出去这么久一回来就在这里疯笑”。
“精神会不会出现问题了?”。
李沐鱼有些怯懦上前,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张道长张道长”
“你你还好吗?”。
她余光扫了一眼镜子,镜子里四颗瞳孔恰好注意到了她,一同凝视着她,
瞬间眼瞳如地震般晃动,收缩她面无血色大步倒退。
李沐鱼恐慌的指着我:“他他”。
“我怎么了?”,我松开手扭过头来。
两胡道士看直了眼,见鬼了似颈后毛发根根颤栗。
“他有四颗瞳孔!”,李沐鱼惊叫在房间内蓦然响起,炸起几人心中浪潮。
两胡道士本能倒退着,瞠目结舌:“你重瞳在你身上!”
“这种这种事情你是如何做到的?”。
在完整的重瞳下,他们浑然有种被看透了,看光了,任何心事都藏不住的感觉。
但更多的是惊悚,当一个人冷不丁的有了四颗瞳孔,这场面何其诡异。
哪怕是两胡道士也没有预想过。
重瞳之前过度使用的蛛网血丝还在,以至于眼前所有事物都有些发红
我看向两胡道士,捡起水池中的那颗眼珠子甚是惊喜地说:
“哈哈你瞧我发现了什么?”
“是眼睛,是我的眼睛!”。
“我还找到了重瞳你猜它在哪?是谁拿走了它?”。
四颗漆黑的瞳孔齐齐注视两胡道士,两胡道士楞的连话也说不出。
我又看向李沐鱼,歉意道:
“抱歉了之前我打了你是我的错”
“是我看错了你并不是披皮鬼”。
“两胡也不是”,我摸着脸自顾自说着,
“你们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