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生硬。

她转移话题，道：“傅京墨，我有办法治好你的妈妈。”

“要不要试一试？”

傅京墨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完全没有高兴的意思，甚至非常的不爽，他冷漠道：“你倒也不用为了刻意转移话题激怒我。”

母亲在他这里永远都是一根刺，也永远拔不掉这根刺。

在他眼里，母亲永远都不会变得正常，她永远都不会爱自己。

治好了又能怎么样？

治好了看着自己丈夫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结了婚，生了孩子，只会更加痛苦，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还能活的更快乐。

宋九杳麻了，“我就是觉得——”

“你既然那么在乎她，我能帮帮忙。”

“你要是不高兴，我就不提了。”

见傅京墨没什么表情，宋九杳心下一颤，担心自己是不是真惹怒了他。

饭也不吃了，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

胳膊肘撑着餐桌，掌心托起下颚，歪头直白地看着他深沉锋利的轮廓，宋九杳哄道：“你生气了？”

“没，哪儿那么容易生气？”

傅京墨冷静下来，嗓音低沉沙哑，“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宋九杳眨巴眼，询问道。

傅京墨懒懒地扫了宋九杳一眼，“就算治好了，她可能也会受不了。”

“嗯？受不了什么？”

“丈夫出轨，另娶他人。”

宋九杳一顿，陷入沉默，半晌后，道：“你怎么就知道呢？也许她当初很爱你的父亲，但现在不一定了呀，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可能会有人从一而终的爱着一个人？何况这个人还是渣男。”

傅京墨敛了下眸，“也许她就是死脑筋呢？”

“就跟我一样，明知道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心怀不轨，撩我也不是真的喜欢，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和你在一起。”

宋九杳：“……”

这事儿能不提吗？

说他母亲就说他母亲，扯到她头上做什么？

宋九杳凑近傅京墨，与他身体紧紧挨着，然后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接近你一直是有目的的，可你为什么还是甘愿受骗呀？”

“你很得意？”

傅京墨挑眉盯着她，眼神犀利阴翳。

宋九杳喉咙瞬间卡壳，感觉这种时候，说出这话，是不是不太合适，很奇怪。

宋九杳：“没有——”

她无奈一笑，“没有很得意。”

“不过傅京墨，我真的觉得你可以给你妈妈一个机会。”

“人来这个世界一趟不容易，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困在一个狭小的世界里，她或许也不想一辈子都待在精神病院呢？那里什么都没有，失去自由，失去人生，每天只能待在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换我，我肯定受不了。”

傅京墨沉默的听着，不发表言论。

半晌过去，他抬眼睨向宋九杳，神情复杂，“万一治好，她更讨厌我了怎么办？”

外人眼中的傅京墨，雷厉风行，恐怖如斯，做事果决也心狠手辣，可在这一瞬间，宋九杳是真真切切的心疼起了他。

他宁愿自己母亲不正常的时候嫌弃他，也不愿意母亲在清醒的时候嫌弃他。

因为母亲精神状态不好，他还可以自我欺骗，说母亲是因为脑子不好所以才不爱他，可是——

倘若母亲恢复正常，还讨厌他。

那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宋九杳唔了一声，“那你就想想我呀，我从出生起那天起就被抛弃了，父母从来没有爱过我，也不耽误我好好生活啊。”

“当然我没有在跟你卖惨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妈妈要是实在是不喜欢你，那也是你妈妈的问题，而不是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