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界的酒馆之中近日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那位奇怪的客人终日坐在酒馆中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从不与人交谈,只每日坐在那里饮酒吃茶,为数不多的与人答话,还是喊店家来续酒。
店家看着这个奇怪的客人,满心疑惑,这位客人虽然看起来很奇怪,但好在出手还算大方,并不会缺少吃酒住店的钱,偶尔还会给店家一点散碎钱财,这在店家看来,客人虽然奇怪,但是却实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出手阔绰的客人。
店家很会做生意,既然客人喜欢独自一个人吃酒,那便随了客人的意思,将他安排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反正这么一位安静的客人并不会影响他们店里的生意,反而成为了他们店里的一个较为稳定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又是一位出手那么大方的客人。
每日太阳下山,那位奇怪的客人就会拖着酒醉的步伐,摇摇晃晃的走回到楼上的客房中去休息。
那位奇怪的客人晕晕乎乎、踉踉跄跄的来到房中,一头就载到了床上,嘴里嗫嚅的说着什么,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里那位奇怪的客人睡的仿佛并不熟,他闭着眼睛,眉头却紧紧的皱在一起,眉宇间有浓的化不开的愁绪和悲伤,他嘴里说着些细碎的话语,仿佛像是在对着此生挚爱呢喃,又仿佛是在向此生挚爱忏悔。
忏悔他没有兑现承诺,忏悔他没有将她从漫无边际的虚无中带回来,夜至深,他的眉头皱的愈发深沉,丝丝细密的汗珠自他的额头上慢慢渗出,慢慢凝聚,慢慢在他的额头上汇聚成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留下了一条条蜿蜒的小河。
他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仿佛胸口有千斤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来气,他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胸口,那胸口一抽一抽的疼痛的感觉,仿佛像是整个心都要碎了一般,疼痛难忍。
床上的他开始变的焦躁,他的身体开始微微的发着抖,脑袋在枕头上像是拨浪鼓一样左右的摇晃着,口中的呢喃声渐渐开始变得急促而猛烈。
突然间,一声凄厉而又充满悲伤的喊声响彻这个房间。
“苏云溪!”
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喊叫,原本躺在床上的那位客人,喊叫着瞬间惊坐了起来,他大口喘着气,平息这睡梦中的那痛彻心扉的情绪,眼神之中各种情绪交织着,有悲伤,有惊恐,有懊恼,又有无可奈何。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清醒的时候,他能清楚的感知到想拯救爱人,却又无能为力的敢接,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难以自已,而每每午夜梦回时,总是能在梦中遇见他的挚爱,而后眼睁睁看着挚爱在他的面前香消玉殒却无能为力,然后整个人瞬间如坠入冰窟,心痛到无以复加,他虽然每天白日里沉浸在酒坛里麻痹着自己,但每至深夜,那孤独、无望、思念的情绪就会如潮涌般再度袭来。
那位客人坐在床边,用手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然后用手狠狠的摁着心脏的位置,以试图减轻心痛到心脏不自主的收缩而引起的抽痛感。手掌之下,感受着一颗心脏正在不自主的收缩或急速的疯狂的跳跃着。
等到心绪稍作缓和后,那位客人又缓慢的躺到了床上,他打开了自己的荒古铜刻的虚空储物的大门,慢慢走了进去,走到了虚空储物空间的正中央处,那里有一个双目紧闭的姑娘,除了看不到呼吸起伏的胸膛外,那位姑娘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微微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
萧叶走到那位姑娘的身边,也俯身和衣躺在的姑娘的身边,向那位姑娘诉说着悲痛和不安,在他靠近那个姑娘后,他的一颗被惊吓的心慢慢的恢复平静,然后渐渐的安心下来,再度沉睡。这个姑娘就是苏云溪。
月光透过窗儿斜斜的照射下来,在月光的照射下,床上这位奇怪的客人的五官慢慢展现,细看之下,这人正是从天界的天梯上一跃而下的萧叶。
萧叶从天梯坠下落入人间后,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漫无目的的,飘飘荡荡的走到了三清山这里,最后驻足在了这个三清山酒馆的门前。
每日里萧叶都昏昏沉沉,喝酒度日,妄图用酒来麻痹自己的心绪。
酒馆外一两个路人,总是机械性的往返在酒馆的门前,他们不知来处,不知去向,总是在酒馆的门前一遍遍的晃荡,眼睛还时不时的向着酒馆里面瞄一眼,不知道是在看向什么。
天界的大殿之中。
姬水和秦武端坐在大殿之中,两个人表情肃穆,紧紧地盯着下方站着的那位天兵,这是一个前来汇报的天兵,天兵事无巨细的向着在大殿中坐着的两个人一一汇报着,汇报之详尽,就连吃了几碗酒,喝了几碗茶都说的清清楚楚。
姬水和秦武每天都听天兵的汇报,这样他们也算是安心了下来,虽然现在天界之中事务繁杂,他们没有办法追随萧叶一统下到人界,但万幸他们找到了萧叶坠入人界之后的落脚地,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了解到萧叶的近况,知道萧叶的安危了。
汇报完毕后,那位天兵抬起头,向着姬水和秦武的方向鞠了一礼,随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这位天兵看起来很是眼熟,仔细一看竟然发现,这个天兵正是在三清山下的酒馆门前来回晃荡的人。
三清山下的酒馆门前的那几个人正是姬水和秦武派来关注萧叶近况的天兵,为了保护萧叶安全,又不惊扰到萧叶,他们只能默默的在三清山酒馆的门口默默的关注着,不敢有丝毫的打扰。
“萧叶还是没有放下她!”天界的大殿之中,姬水喃喃的对着秦武说到。
“难道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再找到九转回魂阵的材料了吗?”良久秦武才带着满腹的落寞说道,像是在问姬水,又像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