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像她被人强拉进了一个大屎坑。
她努力想要往外爬,反被拖后腿的父亲又强拉硬拽回来,结果让她摔了个狗吃屎,还狠啃了一嘴,恶心得要死却又吐不出来。
不用明日了,只怕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武安侯的臭名就要传遍整个京都了,连带着整个侯府和她的名声都要受到牵连。
她气愤父亲的冲动行事,不计后果,但是更憎恨叶蝉衣。
若不是这个丑女从中作梗,今日的事态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送侯爷和姨娘去就近的医馆就医!”
叶轻烟瞅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芸姨娘和叶远山,又瞅了一眼傻愣愣站着的家丁,顿时怒不打一处来,大声喝斥道。
“是,二小姐。”
那些下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直接惊得半晌回不过神,被叶轻烟这么一吼才如梦初醒,立刻手忙脚乱地带人离开了。
至于叶轻烟,自然没脸也没有心情留下来看热闹了。
临走前,叶轻烟抛给叶卓一记颇为鄙夷的眼神。
“镇南侯只怕早忘了今日来此的目的。小女奉劝侯爷,今后有空多翻翻书,好好参详一下什么叫作‘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原本还为舌战叶远山取得胜利而洋洋得意的叶卓,下一刻在听到叶轻烟别有深意的一番话后,顿时老脸一僵,继而狠狠抽搐了一下,脸色渐黑。
叶轻烟说完,瞟了一眼心情极佳的叶蝉衣,眼神凌厉刺人,藏着蚀骨的怒恨,暗自将今日之事算到了对方的头上。
随后,她便由家丁抬着椅轿,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叶轻烟的一番话,瞬间点拨了叶卓。
叶卓的脸色随之垮了下来,继而抬眼愤愤地看向叶蝉衣。
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恨不得在其身上捅出无数个血窟窿。
等冷静下来,叶卓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与叶远山骂街,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这简直成了他此生最大的污点。
他心中憋闷至极,当下便把这笔账,算到了叶蝉衣的头上。
他一字一顿,从牙缝中挤出声音,“都是你这个妖女,害得本侯毁了一世英名。今日本侯定不饶你!”
叶蝉衣挑了挑眉,冷嘲道:“镇南侯,你莫不是得了疯狗病?刚才可是叶远山揭你老底的,你不找叶远山算账,找我作何?”
说到这里,叶蝉衣微微一顿,眼里的嘲讽意味更浓了。
“莫不是你逮谁咬谁?既是如此,那我今天就做回善事,治治你这乱咬人的毛病!”
“妖女,休得猖狂!”
随着叶卓一声暴喝,朝着叶蝉衣疾袭而去,完全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叶蝉衣眼神一凝,看着来势汹汹的叶卓,唇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