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悬丝诊脉已经足够吸睛了,谁想令人更加难以置信地是,陆羡之利用悬丝诊脉的技艺,同时给两个病人切脉。
而叶蝉衣这边就更夸张了,数量上比陆羡之多了一半。她用悬丝诊脉的技艺,同时给四个病人诊断。
这哪怕是任何医书典籍、野史传记里都不曾记载过的。
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惊世骇俗的一幕。
为了节省时间,二十个病人由陆羡之和叶蝉衣交叉诊断,哪个病人得闲了便去哪个摊位。
岳清欢和蒋修分别给二人计时。至于闲下来的东方卿,则坐在那里,目光全程都没有从叶蝉衣的身上移开过。
眼前的女人神情专注而深邃,仿佛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扰到她。
她的目光犹如平静的湖水,深沉而清澈,专注之中透露出一股睿智和自信。
她或是眉头微微皱起,显示出她的思考和认真。
或是提笔,在纸间记录。
抑或是开口询问病人问题。
她的神态从始至终,都散发出一股宁静和智慧的气息,令人望之心安。
这样作为医者的她,仿佛身上有股魔力,让人不自觉地就想信任她。
东方卿看着看着,唇角的弧度便不自觉扬起。
陆羡之趁着诊断的间隙,朝着叶蝉衣提醒道:“叶院长,陆某知道你想胜出,但比起诊断所用的时间,你更应该注重诊断的准确性。切莫贪于速度,而本末倒置。”
叶蝉衣挑眉一笑,“多谢陆公子提醒。”
叶蝉衣说完,便埋头记录病例。
事实上,陆羡之的那番话她岂会不知,她并非急功近利。
世人对医术多有误解,以为悬丝诊脉是多么了不得的医术技艺。
其实在她看来却是最末流的。
这个异世诊断病症的手段自然免不得望、闻、问、切。
在她看来,望而知之谓之神,叫神医;闻而知之谓之圣,叫医圣;问而知之谓之功,通过问,如同一个工匠;切而知之谓之巧,便是取巧的意思。
所以切脉是排在最末端的。
以前在现代,她可是同时为五人切过脉,其准确性没有一丝纰漏。
不过考虑到眼下众人的反应如此强烈,她还是选择了低调。
此时此刻的陆羡之,抽空的间隙总会时不时瞅一下叶蝉衣。
但见她眉眼间一派平和自信,给人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陆羡之就禁不住一阵费解。
明明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像那种急功好利之人,莫不是他误会了?
难道她在医术一道,确有匪夷所思的造诣?
一念至此,陆羡之很快便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出生于医药世家,从小便被家族灌输医药知识,加上他天赋惊人,本身对医术又十分热忱,经年累月地勤奋努力,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而眼前的女人既无医药世家的便利,年纪上也比他小了好几岁,经验自然也无法跟他比,所以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拥有同时为四人切脉的本事。
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望了眼对面神情专注的叶蝉衣,陆羡之连忙敛去思绪,眼下不是他猜疑的时候,他需得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