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雯不敢吱声，她望了眼金枫楼的门口，司岩一会就该出来了吧？

她架着凌呈羡往旁边走，男人脚步趔趄，夏舒雯伸手想要拦车。

凌呈羡睁开眼帘，朝马路上望了眼，忽然抬手指着一辆车，“上车。”

“不，”夏舒雯将他的手臂往下压，“那不是我们的车。”

“是我的车。”

夏舒雯已经看到了凌呈羡的车，门口堵住了，所以没有开过来，这会正在按着喇叭。

她情急之下用右手搂住凌呈羡的腰身，看到有辆出租车停下来，坐在里头的客人也下了车，夏舒雯着急要将凌呈羡带过去。

没想到男人却是径自朝着那辆陌生的车走去，他甩开了夏舒雯，脚步越走越快。

任苒正在盯着前面的路况，等她看眼后视镜时，居然看到了一个踉跄的身影。

紧接着，有人用拳头砸着车窗，“开门。”

凌呈羡使劲拉了几下车门，“找死了。”

任苒惊得起了身鸡皮疙瘩，她没想到凌呈羡会这么冲过来，幸好玻璃经过特殊贴膜，外头的人看不到里面。

有病。

任苒暗骂一声，夏舒雯在旁边软声细语地说着话，“你真的认错车了，这不是我们的。”

“怎么不是，你看，黑色的。”

凌呈羡将那张俊脸凑到了玻璃上，想要往里面看个清楚，任苒握紧方向盘，那张脸在她的噩梦中不止出现过一次，五官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越是好看的皮囊，越是容易包藏祸心，凌呈羡的狠和毒都藏在这张脸皮的下面，一般人是领略不到的。

“开门啊，愣着干什么？不想干了是不是？”凌呈羡将前额抵着玻璃，满身酒气，任凭站在风口都吹拂不尽。

“四少，别这样，我们回家好吗？”夏舒雯抱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回扯。

男人不肯，两人的力道拉锯着，凌呈羡的额头砰地撞在车窗玻璃上，他也没喊痛，就是不肯走罢了。

任苒使劲按响了喇叭，夏舒雯觉得很不好意思，软了嗓音在边上哄他，“等回了家我给你弄点东西吃，好吗？醒醒酒，不然该难受了。”

任苒充耳不闻，只想让这两人快点从她眼前滚开。

凌呈羡似乎完全没将夏舒雯的话听进去，他额头在玻璃上靠着，嘴里轻喃出声，“任苒。”

她咻地扭头，视线正好同男人对上，任苒双手紧握方向盘，指尖掐着皮套，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凌呈羡是绝对不可能看到她的。

任苒呼吸都慢了一个节拍，再看一眼时，只见凌呈羡眼神呆滞，方才应该只是随口喊出那么一声罢了。

也有可能，是她听错了。

“是，扔了，”夏舒雯接了凌呈羡的话。“你让我扔的那些东西，我都扔了。”

只有凌呈羡知道，任苒和扔了两个字是完全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