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主席台下第一排中间的许知远豁然站了起来,质问道:“请问鸡波长,为什么经开区常委会会议决定的事情无效?为什么经过正规程序下发的任免文件无效?今天你要说个明白,全市上下都知道你我之间的矛盾,所以你若是在这里利用手中的权力对我实施打击报复的话,就算是告到省里,我也会讨个公道。”
许知远这些话说得大义凛然,毫不怯场,众人一听,对啊,这件事情也不能季柏年一个人说了算啊?
就算是官再大,也需要尊重组织程序是不?
季柏年闻言冷笑道:“到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谈程序?不错,咱俩是有矛盾,但是那属于私怨,今天咱们说的是公事。你还自觉程序正确?难道你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吗?我问你,许知远,你要任免经开区的中层干部是不是需要提前向市委组织部报备,经过批准之后才能上会讨论?”
季柏年说的没错,制度的确是这样的。
一般情况下,是下面统一意见后,上报组织部,等市组织部批准后,回来再走个程序。
现在的情况是,季柏年并没有接到经开区关于人事任免的报备。
所以,他气势汹汹地杀来了。
并且把这件事情当做杀手锏。
打出了这记杀手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许知远,想要从这位仅有二十多岁的区党工委副书记的脸上看到惊慌的表情,来满足他的成就感。
只可惜,事实却是让他非常失望。
许知远脸上并没有任何惊慌的神情,只是站在那里盯着他,任凭不少目光都在看向他,依然是那么镇定。
“所以,因为这个程序问题,你宣布常委会会议无效,宣布人事任免文件无效?”
许知远仰头反问。
“组织程序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是的,就凭这一点,你就是目无组织纪律,你所召开的会议及所下发的文件就是无效的。”
季柏年神情冷酷,掷地有声地说道,他尽量使自己声音能够大一些,能够传遍整个会场,给许知远形成压迫感。
许知远毫不客气,紧接着质问一句:“季部长,请你慢下结论,我且问你,你所说的报备,是向你个人报备还是向市委组织部报备。是不是没有向你个人报备,就算没有走组织程序?”
“胡说,当然是向市委组织部报备了,这也不是个人问题,为什么要向我个人报备呢?”
季柏年立刻大声喝道。
许知远冷笑:“如果那样说,我们经开区做得就没有毛病了,我们已经向市委组织部报备过了!”
“胡说,报没报备过,我还不清楚吗?这两天根本没有人来就这件事情找过我!”
季柏年气得猛地一拍桌子:“许知远,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鸡波长,你刚刚还说了,是向组织部报备,而不是向你个人,怎么?不通过你就代表没有向组织部报备吗?你根本都没有了解情况,没有调查,就到经开区乱说一通,你是不是第一次在党委组织部工作啊?”
许知远针针见血地嘲讽着季柏年,这让旁边的顾大章心里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许知远说得太有底气了,如果没有事实作为依据,他不可能说得这样硬气。
季柏年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急忙说道:“那你说,你向谁报备了?报备的留存资料拿来看看?”
“那好!”
许知远点了点头,转头对祝庆福说道:“祝部长,你安排人调出存档文件,给鸡波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