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鱼大致弄清楚小镇的污染来源和团长本身异变的原因。
“我是亲眼看见团长死在我面前的。”花瓶女孩长长地叹息着,她柔顺的黑发就垂在花瓶的两侧,眼中闪现过一丝迷茫,“团长收养我的时候,确实对我很好。
会帮我清理排泄物,给我做好吃的东西,还想把我从花瓶里救出来。
那个时候孤儿院已经关闭了,团长的手里没有多少钱,他就带着我一起演出。
因为我从小就生长在花瓶里,外面的人看起来觉得很稀奇,引来很多人围观。
我们的表演收入一直不错。
团长后来也收养了许多残疾小孩。
让他们一起参加表演。
我真的好怀念那个时候,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的。
团长对我们而言,就像是爸爸一样。
像我们这种被丢弃的残疾孩子,一般只有死路一条,是团长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
然而,幸福的生活总是很短暂。有一天,在表演的时候,团长被曾经的逃难者认出来,当场打断了一条腿。
团长很疼啊,发了一夜的高烧,全身的瘤子肿大,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卧病休养,其他孩子都很害怕,只有我照顾团长。
那天晚上,团长的嘴巴里一直念叨着因果循环,轮回报应。
他说,他已经在赎罪了,那些人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我亲眼看见团长全身的瘤子炸裂开,在我的面前活生生地被疼死。
我很伤心,哭了一个晚上。
逃难者和我说,团长曾经做过的那些坏事。
我真的好难过呀,我并不是太想知道真相。
而第二天,团长又像病好了一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什么都没有变,而什么又都变了。
从那天开始,团长变得越来越陌生。
他带领我们继续表演,赚了许多钱,还开设了马戏团。
马戏团未开始之前领养的那批孩子因为表演意外,基本上都死光了。
到最后……只剩下我。
团长把我放在杂物间里,似乎已经将我遗忘。
是优优找到我,照顾我。”
花瓶女孩的嘴角微微抿紧,眼眸湿润泛起波纹,披散的长发遮掩不住她的悲伤。
她轻轻颤抖着,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哭声,但泪水却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而下,将她的容颜映衬得更加凄美动人。
苏青鱼立刻拿出餐巾纸,替她擦拭眼角的泪花,轻声安慰:“想哭就哭吧。”
眼泪虽然不可以改变事实,但是可以排解悲伤。
没有必要故作坚强。
人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
要允许自己有软弱的一面。
花瓶女孩哭了一会,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苏青鱼见她恢复,继续问道:“关于优优,你还知道什么事情?”
“优优……”花瓶女孩正在回忆,突然,她像是突然被人卡住了脖子,白皙的脸胀得青紫,“不要挤我……我不能呼吸了……”
而在那窄窄的花瓶口中,挤出小丑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