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韩佑每个月让人送去山庄的三成分子,老八将其中一部分都发放给禁卫了。
韩佑去了长垣一趟,抄了旬阳三巨头的家,之后将钱送到宫中,老八这才将所有拖欠的军饷一次性发放完。
不过韩佑不知道这事,老八总说是接济当年军中袍泽了,没敢说实话,怕韩佑笑话他,连宫中禁卫的军饷都发放不出来,这皇帝当的也太丢人了。
其实皇宫也有产业,皇庄、宫中名下商铺、良田地产等等,问题是宫中就没有这方面的人才,也没整合过,全是赔钱货。
所以说韩佑不止和天子息息相关,和宫中的太监、宫女、嫔妃,乃至禁卫们,都有直接关联。
太监、宫女、禁卫,都用内库的钱。
嫔妃倒是没工钱,问题是架不住老八总去管他们借钱,自从天子成了韩佑明显诸多产业的“股东”后,老八也就不怎么管她们借钱了。
出宫之前,文武告诉禁卫们,如果韩佑不接回腰牌,这群禁卫们直接当着韩佑的面揍周王就行,揍到韩佑接腰牌为止。
禁卫们吓了一跳,就算老二不是太子,他也是皇子,也是亲王啊,大家哪敢动手。
文武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们,如果韩佑不收回腰牌的话,说不定连四季山庄都不做了,离京带着一群大人跑到别的地方潇洒游山玩水去。
一听这话,禁卫们都红了眼。
当年跟着周恪打生打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搏个出路吗。
现在好不容易周恪当皇帝了,大家本想着吃香喝辣,谁知天天喝风,好不容易有个冤大头能给他们开工资,能养活老婆孩子,结果蹦出来个傻缺二皇子,要是给财神爷气走了,又得和以前一样喝风!
见到周统拉不下脸支支吾吾的,校尉急的够呛,快步走了上来,单膝跪地:“卑下宫中禁卫,效节军越骑校尉张鹞,见过韩将军。”
“哦,你好。”韩佑挥了挥手,明知故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陛下打的。”
周统梗着脖子叫道:“父皇怪我私自离…”
张鹞:“德妃娘娘也打了。”
韩佑乐的够呛:“妈见打啊。”
周统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天家的事与你…”
张鹞:“幽王殿下也打了,连文公公都打了,德妃娘娘还邀请幽王殿下护卫统领张卓同打。”
韩佑惊呆了:“陛下、德妃娘娘、幽王殿下、文公公,连阿卓都打了?”
“张卓只是踹了一脚,陛下嫌他没力气,打的有假。”
张鹞掷地有声:“陛下言明,若是韩将军不解气,不收回腰牌,那卑职们便要动手,当着您的面给您出气。”
马如龙倒吸了一口凉气:“当皇帝的,要你们这群禁卫,当着臣子的面,打皇子?”
张鹞:“陛下亲口所说,交代的文公公,本想让文公公亲自前来,文公公不小心将额头撞在了宫门上,身负重伤没脸前…无法前来。”
马如龙:“…”
“殿下啊殿下。”韩佑忍住笑,摇了摇头:“你说你何必呢。”
周统低着头,咬着牙,强忍着泪水,憋屈的要死。
张鹞看了眼韩佑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还说,这逆子…不是,楚王殿下年纪幼小,韩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殿下一般见识,除此之外,还希望韩将军为陛下调教一二。”
“调教?”
“是,陛下罢了殿下北地军务,任仪刀营小旗之职,无您允许不可踏出军营半步,何时韩将军觉着殿下悔过了才可放他出营。”
韩佑眉头微皱:“与祝家有关?”
张鹞摇了摇头:“卑下不知韩将军之意。”
“明白了。”
韩佑冲着周统笑道:“好了,胡闹够了吧,腰牌还给我吧。”
周统抬起头,生无可恋。
这一声“胡闹够了吧”,打出了真实暴击,让他这位皇子知晓自己今日的行为有多么的可笑与幼稚。
“哈哈哈哈哈。”
一直瞎担心的马如龙突然爆发出了大笑声,站起身,看了一眼后,背着手回去继续泡澡听戏了。
马二爷很满意,满意周恪,满意韩佑,更满意君臣之间深厚不可催的友谊。
“好,那楚王殿下就留在这里吧,回去转告陛下,小事罢了,何须兴师动众。”
说完后,韩佑对王海说道:“大半夜出宫一趟太辛苦,给些辛苦费。”
“是。”
王海伸手入怀,拿出一个有些“大”的荷包,从里面抓出了一把银票。
禁卫无不倒吸凉气,周统也是如此。
都是大额银票,一千贯起步,多数是万贯银票。
王海抽出了一千贯银票递了上去:“辛苦张将军了。”
张鹞连连摆手,小心翼翼的问道:“有…有数额小的银票吗,这…这太多啦。”
老实巴交的王海摇了摇头:“没有,一千贯就是最小的了。”
张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