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白家新房的第一层完工,喜庆的鞭炮声引来了全村的老弱妇孺。
随着楼上传来的一声吆喝,一把接一把的糖果从天而降,孩子们一哄而上:“糖,好多糖,快抢啊!”
老人身体不够灵活,抢不过这帮见到糖比见到亲爹还亲的小屁孩。
白棉也担心老人摔伤,给大喜的日子平添阴云,提前准备好一篓子糖果,挤在人群里笑眯眯地挨个儿发。
碰到想占便宜直接伸手抓的人,她也没有挤眉瞪眼发脾气:
“您老人家牙齿不好,这糖不能多吃哦,不然牙齿吃坏了,杰子叔非得上门凶我不可!”
这话既是表达对老人的关心,也是在夸老人的儿子孝顺。
被抓包的老人有了台阶下,笑得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哎,人老了吃啥都没滋没味,就好这一口甜的。”
白棉点头表示理解,仿佛怕其他人发现似的,悄悄多给了她两颗:“您老藏着慢慢吃,吃完了及时漱口。”
老人接过糖开心得像个三岁的孩子,迅速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
等白棉走过去,她眯起眼看着她的背影对身边的老闺蜜说道:“这孩子会做事,怪不得这么有出息!”
老闺蜜羡慕地望着面前崭新的砖房:“是啊,谁能想到呢……”
谁能想到人见人愁,鬼见鬼愁的人,会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里,变成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样子。
白棉准备的糖果够多,每一位老人都分到了。
一些抢不到糖果的小孩正哭鼻子呢,冷不丁兜里就被塞了一把,喜得他们破涕为笑,黏糊糊的喊着“棉棉姐”“棉棉姑姑”。
叫“棉棉姑奶奶”的也有好几个。
谁让白家坡供奉着同一个老祖宗,白棉这一支又属于小房,辈分自然就显得高了。
一篓子糖果撒出去,白棉给自己留可一颗,拨开糖纸往嘴里一丢,确实甜的很!
晚上,三个女人做了两桌丰盛的菜肴,庆祝自家新房第一层完工。
直到八点多,热闹散去,房子里终于恢复往日的平静。
白铁军喝得有点多,人醉醺醺的路都走不稳。
他没喝周小兰冲的蜂蜜水,踉踉跄跄地走到院子里,来到隔壁新房面前:
“真好,这房子盖的真好,真好啊……”
追出来的周小兰很无奈,将随手抓过来的外套给他披上:
“房子又没长脚,想看明天再看就是了,这黑灯瞎火的摔着了咋办。”
白铁军嘿嘿傻乐,不眨眼地继续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小惠是大学生,以后的前程不愁;小棉会赚钱找了个好依靠,也不让人操心了;小勇读书不如小惠,胜在听话本分,没啥不放心的……”
说到这里,白铁军的声音突然大起来,食指连着院子从老房子划拉到新房:
“这块地风水好啊,旺咱们也旺孩子!”
周小兰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地捶了丈夫几下: